虞知聆怎麼都想不明白。
「墨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墨燭?」
回應她的是少年滾燙的懷抱。
他緊緊摟著她,下頜抵在她的頸窩,呼吸聲急促顫抖。
「師尊,師尊對不起,師尊……」
虞知聆快被他勒斷氣了,無措問他:「幹什麼,道什麼歉?」
墨燭只顧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他錯得徹底,他在捏碎那鈴鐺,等了三日之時,只覺得自己或許早些將這鈴鐺捏碎了算了,何必守著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承諾,那只是他阿娘哄他的。
他在無數次瀕臨死亡之時都未曾捏碎這鈴鐺,一直小心保護它,守著一個可能不存在的人,但這是他唯一的希望,是唯一還會守護他的人。
只要鈴鐺在,他身後就有人在。
原來……
是她啊。
五天,她趕來需要五天,那她當時在哪裡?
應該在四殺境。
能讓一個大乘滿境修士花了五天時間才趕到,只有處於最南邊的四殺境,那裡離最北邊的北凌城需要跨越一整個中州。
「師尊,我不該沒認出你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明明就是從四殺境專程趕來救他的,他當時見她第一眼卻用那種警惕仇恨的眼神看她,甚至還將手上緊緊攥著的石頭扔了過去。
她什麼都沒有說,一聲不吭,為他做過那麼多事情都沒有說。
墨燭抱得很緊,虞知聆咳了咳。
「你……你這逆徒……師尊快被勒死了……」
墨燭這才鬆開她:「師尊,師尊對不起。」
虞知聆裝模作樣咳了咳:「師尊要被你勒死了,現在急需快樂水續命,要昨晚的果酒!哦對,還有板鴨,記得給我點一份,如果你心疼師尊,就加一點點辣,一點點就可以呦。」
她比了個手勢,狡黠俏皮的模樣險些讓他的眼淚出來。
「……好,好,師尊,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想要什麼都可以,他都會給她。
墨燭拉住她的手貼了貼臉頰,這才起身為她叫膳,他點了許多膳食,照顧虞知聆這麼久,對她的口味格外熟悉。
於是師尊大清早就吃上了滿漢全席。
「墨燭,你真是師尊的好寶寶!」
好寶寶為她剝蝦剔刺,瞧著格外乖巧。
吃飽喝足後,虞知聆終於拍了拍肚子。
「走吧,回穎山宗。」
「好。」
他乖得簡直讓人心軟軟,要是個女孩子,虞知聆早就抱上去親兩口了。
虞知聆被墨燭帶回聽春崖,他半蹲在榻邊,柔聲說道:「師尊,我去練劍,這幾日或許我便要渡雷劫了。」
虞知聆一個激靈:「你要渡雷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