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了,結婚契,我們現在就回房,做什麼都可以。」
虞知聆抬眸:「為什麼要結雙生婚契?」
他事先並未告訴虞知聆那是雙生婚契,若非她看到了那幾個字,怕是真就與他結了。
墨燭還是那個答案:「我要結的婚契只能是雙生婚契,沒有和離,沒有喪偶,只有雙死,我死了師尊得殉我,師尊死了,我也毫不猶豫殉您。」
所以要結一個解不開的婚契,要結一個受天道制約的婚契。
「……我不想。」
「為什麼不想?」
虞知聆與他對視:「你在逼我。」
「我沒有逼您。」墨燭冷聲道:「是您在逼我,您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結雙生婚契,究竟是不想結,還是不敢結?是擔心我死了會拖累師尊,還是擔心……您會在不久後死去,不能與我結?」
虞知聆忽然背過身,肩膀顫抖,雙手捂住臉。
他何等聰明,她只是因為心亂猶豫稍稍疏遠了他一些,他便立馬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他甚至只是因為她今夜做了這頓飯,送了那些禮物,便猜出了她要去做什麼。
她的偽裝,她自以為是的演技在他面前從一開始就被看穿。
虞知聆聲音顫抖:「墨燭,你回去吧。」
墨燭沒動,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兩人明明距離不遠,心卻好像隔了道百里寬的江河。
虞知聆知道他站了許久。
直到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要的禮物,從來都不是一時的歡愉。」
院門被關上,她並未聽到隔壁的房門打開,墨燭沒有回自己的小院,而是離開去了其它地方。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出聽春崖,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裡什麼想法,虞知聆知道他難過了。
心下想去哄他,可理智告訴她,不能去。
***
鄔家坐落在離穎山千里外,地界遼闊。
每一任鄔家家主都有自己的府邸,鄔照檐走進那處已經幾百年沒人居住過的宅邸,沿路被人打掃過,灰塵洗去。
鄔照檐進來並未多看,直奔後山,來到山頂上那處瀑布,果然瞧見一人躺在亭中,亭內散落了滿地酒瓶,飲酒的人衣擺耷拉在地上,有倒塌的酒瓶往外露酒,酒水浸染在白衣上,鄔照檐看得直皺眉頭。
他走進亭內,居高臨下望著長椅上四仰八叉睡覺的人。
歲霽並未睜眼,看似在休息,實際在鄔照檐進入宅邸的那一刻,他便知曉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