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坐下來,先嘗了一小口,嚼嚼咽下去,搖頭對他感嘆:「我的天,你家待遇真好。咱們殺完人回去走宅斗路線怎麼樣,我支持你當新家主,然後你讓人給我弄這麼一間屋子,早中晚送飯就行。」
衛軼拉過椅子,椅背上還有他昨晚隨手扔過來的外套,他拿起來,想了想也一併丟到地上,和雲行那件舊褲子疊在一起,他坐下來:「我?」
雲行:「那我?」
「你想得美。」餐盤裡配了些切好的水果,他拿起一片在,盤子中不知道沾上什麼醬,把它塞到雲行嘴巴里,「吃你的,吃飯還這麼多話。」
雲行還真是好久沒吃過這種擺盤精緻味道也好的食物,她吃得快,吃完就立刻受本能驅使一般重新回床上躺下,這情景很難得,即使是在她大學裡也不太常有這樣休閒的時刻。身下壓的是八百年沒睡過的軟床,她翻個身,同樣對此倍感珍惜,甚至暗中考慮過走的時候能不能把這床一併帶走。
外頭靜悄悄的,關上窗戶就聽不到外面傭人們早起活動的聲音,她閉著眼睛休息,不久衛軼也走過來,坐到她旁邊,倚靠著床頭,手撐著臉,百無聊賴地看窗外的景色。
今天陽光很好,有些微風吹過,將樹上的葉子吹得隨那些纖細的枝幹輕搖,他手輕輕爬上雲行的衣角,看她閉著眼睛,就不太使力的拽了拽,雲行懶洋洋哼了一聲,衛軼又扯扯她,好像有心事似的,肉眼可見的猶豫了一下,小聲問:「你真的陽痿啊?」
雲行又嗯嗯,而後突然反應過來他問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我沒。」
「哦。」衛軼放開手,又扭回頭去。
雲行作為女性的一生頭一次接收到這樣的質疑,但也知道做alpha的後半生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質疑,她在床上盤腿坐起來,想解釋,但衛軼歪著頭看外面,她又不知道怎麼說,嘴裡擠了擠,還是就擠出剛才那兩個字:「……我沒。」
衛軼扶著她的肩膀,把她又按回床上去,不住點頭表示相信:「你別激動。」
「天殺的我沒激動。」雲行有點繃不住了,「我……蒼天。」
衛軼跟著她躺下,手掌輕握成拳,抵在嘴巴上咳了一聲,把眼睛撇開不看她,然後又摟著她的腰親了親她的嘴角,雲行沒被安撫到,只覺得這不對味兒,這一套連招簡直把對她的憐憫寫到臉上。
「其實可以……」衛軼說話聲音輕輕的,他湊到雲行耳朵邊說話,「可以輕輕切一下,然後我幫你復原,復原後就是完好的了。」
「這是什麼鬼辦法,」雲行驚恐,向後拱了拱,「我怎麼覺得先不論□□,治療之後首先靈魂就殘缺掉了。」
衛軼眨眼:「那你可以不要看著……或者你睡著之後我悄悄的?不讓你知道。」
雲行:「不要,等等,我沒病,你等一下,這本來就不是我□□的錯。」
雲行:「你別靠近我,蒼天。」
她被衛軼看的渾身發毛,衛軼反覆回憶了一下,覺得她現在的反應也不似是硬撐作假,點點頭,意思是姑且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