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暉聽了,氣不過:「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將軍,我們將軍一直很尊敬倪大將軍,可是倪將軍做了什麼,派你來刺殺我們將軍,若不是將軍聰明,早就被你們殺了。」
雷超反駁道:「裴頌安,還不配讓大將軍來殺你。若是大將軍肯來殺你,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
只是我看不慣你而已,大將軍守了那麼多年的邊境,憑什麼你只打贏了一次仗,大家就都稱你是戰神,你有什麼資格獲得這樣的稱號。
一夜之間,大將軍被所有人都遺忘了,憑什麼呢?我替大將軍叫屈。」
陽暉憤憤不平:「那又不是我們將軍造成的,我們將軍保家衛國,一心只想擊敗蒼狼國,他又有什麼錯?憑什麼要被你們這種心眼比針小的人嫉恨。
何況是我們將軍奔波千里襲擊,將敵人趕出了邊境。倪大將軍雖然一直鎮守邊境,但是他永遠只是鎮守,邊境的百姓還不是被敵人欺負——」
「夠了。」裴頌安打斷了陽暉的話。
陽暉心有不甘,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將軍為啥不讓他說下去。倪大將軍但凡有那麼一兩次打退蒼狼國,皇上也不會如此重用裴頌安。
況且裴頌安一直尊重倪大將軍,上次還救了倪大將軍,憑什麼要被此人如此冤枉。
而雷超聽了陽暉的話之後,對著裴頌安說道:「你們終於說出了心裡話,覺得倪將軍不如你。可若不是他,這些年來誰能守護邊境。何況在你幼時,倪將軍多次護你,為你出頭,沒想到你卻故意騙他,連沒有受傷都瞞著倪大將軍。
你忘恩負義,但我不是。此事是我一人為之,與倪將軍沒有任何關係,希望你能看在倪將軍以前幫過你的份上,不要將此事捅到皇上面前。」
隨後,他將自己的脖子抬起來:「現在,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今日是我輸了,但是裴頌安,終有一天你也會輸的。」
裴頌安為他護著倪大將軍的這份心而動容:「我敬你是一條漢子,我會將你收監大牢,再交給皇上處置。」
「至於輸,本將永遠不會輸。」裴頌安氣勢昂揚,自有一股不怕天不怕地的勁兒。
雷超還想說些什麼,然而裴頌安並不想聽,直接讓人將他給綁了。
其餘的黑衣人,也都被裴頌安手下的人給綁住了。
裴頌安命令眾人上馬,帶著這些刺客連夜趕回京城,將這些刺客交給皇帝處理。
所有事都安排結束,裴頌安來到莊雨眠面前,想要帶她一起走。
莊雨眠立在原地,整個人還是懵的,她呆呆地,仿佛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緩過來。
裴頌安輕聲安慰:「眠兒,事情都結束了,我們都安全了,你不用擔驚受怕了,我們回去吧。」
莊雨眠怔怔地望著裴頌安,腦中不斷地回想著雷超說的話。
裴頌安沒有受傷。
他沒有受傷!
他騙了她。
他從一開始就騙了她。
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
莊雨眠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情有可原的,她身世不明,理當會被裴頌安懷疑。
裴頌安沒有殺了她,已經是好事了。
可是,委屈如滔滔流水不斷地湧上來,始終壓過理智,在她心中不斷地蔓延。
她從來沒有騙過他,出謀出力,甚至知道他受傷後,一直處在擔心受怕之中。
而他寧願看著她擔驚受怕,如驚弓之鳥,像個小丑一樣擔心他的安危,都不願意告訴她他沒有受傷。
看著她這樣擔憂,他是不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很有成就感?
莊雨眠淚眼朦朧地看著裴頌安,卻強忍著不掉下來:「裴頌安,為什麼騙我?」
「很晚了,我們先回京城,等到京城再告訴你,如何?」
「您貴人事多,到了京城還會想起我這個小女子嗎?」
裴頌安聽她如此說,內心也有一絲傲氣,他強忍著這股氣,上前去,準備拉住莊雨眠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裴頌安皺眉:「眠兒,不要賭氣。」
莊雨眠冷笑一聲:「誰敢和您賭氣?」
裴頌安還想去拉莊雨眠,莊雨眠直接轉身向陽暉走去。
此前,陽暉看到裴頌安和莊雨眠發生爭執,已經讓大部隊慢慢地穿過峽谷了。
只有他留在了後面,現在看到莊雨眠走過來,心中一陣忐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莊雨眠走到他的面前,問道:「陽大人,不知您可否載我一程?」
陽暉聽到這句話,頭皮發麻。遠處,裴頌安的臉色變了又變,比那冬日的朔風還鋒利。
他心中一陣哀嚎,早知道就不留下來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