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微微蹙著眉,江遂傾身過來,沉聲叫他名字。
「雲行,」江遂看人的眼神很深,「是不是不舒服。」
腺體距離傷口太近,包紮完之後,江遂沒有給他戴抑制貼,這會兒因為劇痛讓雲行有些頭暈,也無法自如控制信息素,姜百合的甜香在車裡凝聚。
江遂喉結滾動,盯著雲行的唇,心想自己大概和宋明之沒區別,都想得到這個人,都藏著見不得人的心思,都很陰暗齷齪。
雲行有些迷茫地看著江遂,神情脆弱。
這樣的雲行讓人發狂,江遂表情冷靜地思度,心中卻湧出瘋狂的念頭。只要雲行有一絲牴觸,他就鎖好車門,穿過這座山,沿著荒無人煙的山路一直往前開,永不停下。
「嗯,」但云行沒有一絲牴觸,聲音也很軟,「不舒服。」
江遂眸底漸深:「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雲行一味地不說話,似乎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好受一點。
江遂又說:「有一個辦法可以。」
他輕聲蠱惑著,引誘著,讓處於脆弱中的人上鉤:「我可以給你一個臨時標記。」
江遂說完緊緊盯著雲行,心想你最好是同意。
雲行愣愣看了他一會兒,好像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過了幾秒鐘,就在江遂快要維持不住冷靜的時候,雲行突然抬手抓住他袖口,輕輕扯了扯,用一種從未聽過的語氣說:
「好。」
緊繃的氣氛和身體復原,江遂從胸腔里吐出一口很深的氣。
「你想清楚,我給了你臨時標記,不光是你,我也會受影響。」
雲行這時看起來清醒了些:「嗯。」
「幾天之內,有別的alpha靠近你,你會難受,而我若是靠近別的omega,也會產生反感。」
雲行點點頭,又說「嗯」。
「你知道吧,很親密的人才可以做這種事。」
雲行覺得江遂話有點多,但還是耐著性子聽完。
「一旦我臨時標記了你,你就真的不能再回宋家了,你們就徹徹底底撕破臉了。」
雲行微微仰著頭看江遂,渾噩的大腦一時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而且,我這個人有精神潔癖,我一旦臨時標記了你,你就不能再接受別人的臨時標記。之前宋明之乾的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畢竟你也是被迫的。」
見雲行不說話了,江遂又緊跟著問一句:「聽明白了嗎?」
雲行眨眨眼,終於說出江遂想聽的話:「聽明白了,我不想被別人標記。」
江遂聲音發緊:「別人不行,我可以?」
雲行覺得江遂廢話有點多,抿著唇,一雙桃花眼裡積醞的水汽蒸騰,有點難為情。
但他還是很用力地點了頭。
江遂心頭劇顫,並未因雲行表現良好就放過他,而是變本加厲:「我不做沒有一點感情的標記,臨時的也不行。」
雲行:「……」
「不想就——」
雲行的話被堵在嘴裡。
江遂突然吻上來,一隻手掌著雲行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撐住坐墊,整個人懸空著壓過來,居高臨下的,以絕對掌控的姿態,不給雲行任何說話和喘息的機會,重重碾在雲行唇上。
太甜了。
和上次在雲行宿舍失控的吻不同,這次雲行沒有一絲抗拒,微微仰著頭,柔順地承受著江遂的吻。
甜蜜的氣息是兩個人都能嘗到的,不再是一個人的獨酌。
江遂的吻和他本人一樣霸道強烈,但觸感又很軟,密密實實地將雲行裹住,裹得再緊一點,最好一絲縫隙都不透,讓雲行無處可逃,撞來撞去只能跌在江遂懷裡。
然後被牢牢攫住。
幾秒鐘後,或者更久,江遂停下來,嘴唇挪開半寸,沉重的喘息撲在雲行臉上,他極力忍耐著,看著雲行因為親吻變得更加迷茫的眼睛,暗聲說:
「現在有一點了。」
隨後按住雲行的肩,加深這個吻。
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雲行只能感知到江遂的氣息和雙唇,意識變得緩慢遲鈍,心裡湧上來很多熱燙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