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場景讓馮域渾身顫抖,他又回到宴會上,怪不得他會覺得小路兩邊的玫瑰花熟悉。
原本華麗,被精心布置過的宴會場所,此刻變得血腥,恐怖。
清澈的水池此刻變成腥紅的顏色,散發著刺鼻的血味,美味可口的蛋糕被踩在地上,奶油同蛇的血肉融為一體。
石桌上掛著數不清的蛇屍,垂著或躺著,每一條都被扒了皮,露出駭人的內里。
馮域被嚇得癱軟在地,他的手心感受到溫熱的觸感,他僵硬的轉過頭,只見他的屁股和手都壓在一具龐大的蛇屍上。
馮域的重量把被剝了皮的蛇屍壓癟,血淋淋的肉沫飛濺在馮域的腿上。
馮域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慢慢地站起來,渾身都是蛇的血,一臉無措,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把手在裙擺上擦了擦,像是在安慰自己:「沒事,現在是在做夢,夢醒了就好了。」
馮域抿著唇,固執地用裙擺把手上的髒污擦乾淨,等到手上終於沒了黏膩感,他才長呼口氣。
但周圍的血腥味還是太過濃郁,馮域忍著內心的害怕,決定往回走,在車上等林雪遲他們回來。
馮域本來想加快速度,但尿意湧上,邁不開腿,只能彎著腰,把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以為這樣,就能夠抑制難耐的感受。
城堡的大門就在眼前,馮域想伸出手把門打開,腳下的路卻變得凹凸不平,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
馮域煩躁地把阻攔自己的東西踢開,白影撞在牆上,發出哐當一聲,咕嚕咕嚕地又滾回到馮域的腿邊,用黑漆漆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馮域。
這是一個森白的頭骨。
馮域這才發現,地上的泥土早就變成頭骨堆,一個搭在一個上,齊刷刷地轉過來,緊盯著馮域。
看著那些頭骨,馮域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它們其中的一員,巨大的恐懼和害怕籠罩著他,他打了個顫,淅淅淋淋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順著小腿滑落,滴在頭骨張開的嘴裡。
馮域才不要變成骨頭,又丑又嚇人,他抹了把眼尾的淚水,邁開腿繼續朝著車子跑去。
頭骨開始向他滾來,一個接著一個,先是遮住他的小腿,緊接著把他的大腿遮住,再不斷的堆起來。
馮域快要被頭骨淹沒,頭骨渾身光滑堅硬,抵在他的腿肉上,在上面留下印子,他的裙擺也被蹭上去,貓耳發箍終於承受不住,從頭上掉了下去,消失在頭骨中。
頭骨很快就堆到他的頭頂,將馮域完全吞噬,他呼吸都變得困難,眼皮越來越沉,就在馮域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的時候,一條蛇從底下冒出來,將他渾身纏繞。
凸起的鱗片剮蹭著馮域露出的肌膚,它收緊蛇身,將馮域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把頭骨阻隔在外面。
起碼不用變成骨頭了。
昏迷前,馮域的腦子裡只剩下這一個想法。
*
「呼呼,呼呼。」
馮域猛得坐起來,他弓著腰,顯得胸肌更加豐滿,他的額頭布著一層細細的汗水。
駭人恐怖的頭骨,還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巨蛇,每一個都讓馮域心跳加速。
不知過了多久,馮域總算是冷靜下來,他直起身子,觀察著四周,正在開車的司機,還有坐在身邊,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林雪遲。
馮域腦袋一片空白,他們不是下車不見了嗎?難道剛才的只是一場夢?
馮域不知所措的攤開雙手,手心還殘留著蛇肉黏膩的觸感,但是裙擺和手心都是乾乾淨淨的,並沒有沾染上蛇血。
「怎麼了?是做噩夢了?」
來自林雪遲的關心讓馮域抬著頭,看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才睡醒,他總覺得林雪遲的臉色有些蒼白。
馮域沒有點頭,他抿著唇,只問了一個問題:「你們下過車嗎?」
林雪遲勾著唇角,幽幽地說:「還沒到城堡,我們當然不會下車。」
聽到林雪遲的回答,馮域長舒一口氣,看來是他又做了噩夢,以前夢裡只會出現蛇,今天居然還出現頭骨,那些密密麻麻堆疊在一起的骨頭,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馮域全身放鬆,靠在座椅上,緊繃的肌肉後知後覺到酸痛,他挪著屁股,打算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坐好時,整個人又愣在原處,他下意識地拉開裙擺,低頭往下看。
顏色變深的布料在告訴馮域剛才發現了什麼,緊貼在臀肉上的內褲帶來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