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工和船員對視一眼,都稀里糊塗的。
血族船員:「我也要去?」
「一起吧,真不太平,剛抬出那麼多秘族屍體,又不知是哪條道上的分贓不均。」碼頭工咕噥一聲,「不過廣播這小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會不會太唯恐天下不亂了?」
好像下一句就是「恭喜發財,萬聖節快樂」。
碼頭上,夜班的血族們萎靡地聚集在廣場上,「嗡嗡」地私語著。忽然,廣播裡像是有重物落地的動靜,隨後有人輕咳一聲。
廣場安靜下來,血族們都支起耳朵等著,下一刻,暴力的重金屬音樂炸開,蠻橫無理地從人群中掃蕩而過。
聽覺敏感的血族集體抱頭。
「搞什麼太陽?」有人揚聲大罵,「頭蓋骨都給掀掉了!」
然後他的頭蓋骨就真被掀掉了。
一顆刁鑽的子彈精準地命中他眉心,它來自業火槍,血族的黑血煤油一樣燒了起來!
火星隨噴濺的黑血四濺,眨眼光景就又點著了幾個血族。染上火星的人瘋了似的手舞足蹈,又朝人群狂奔過去。
慘呼與尖叫壓過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業火槍里裝填的每一顆子彈都是憤怒,洶湧的怒火里,整個碼頭都是易燃易爆物。
一輛車全速衝進廣場,精準地將一個著火的血族撞飛了出去,李斯特立刻跳車,在草莓的「守護」緩衝下安全落地。
車在飛,燒成火球的血族飛得更遠,落在港口上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上,引燃了船艙。
那小船正好是一艘軍火走私船,「轟」一聲——
十三號碼頭湧起驚濤一樣的火焰,海面上提前迎來了的夕陽。
整個鳶尾灣都被這爆炸震動了,警笛應聲而起。
茉莉一把扯住被震得有點暈的草莓,鑽進貨櫃的縫隙里,躲過幾個四散奔逃的血族。
「不是,他有病吧?」茉莉喊劈了嗓子也沒壓過周遭噪音,「降溫藥的說明書上也沒寫這玩意傷腦子啊!」
關於怎樣聯繫失聯的同伴,茉莉自己其實有很多方案:比如可以留下一些只有迷藏的人看得懂的記號;比如可以先去找加百列、再用「洞察」尋人……或者乾脆讓烏鴉猜大家都在哪——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可思議,但對烏鴉來說可一點也不難。別說是猜測熟人行蹤,就是那些偷來的人皮衣,他掃一眼都能差不多了解原主人生平。
哪個不比炸碼頭靠譜?
這動靜確實夠大,可他吸引來的不止朋友啊!血族安全署、他們好不容易擺脫的秘族、格里芬·費雪的眼線……所以集合完了怎麼脫身?集合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