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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宥與李擇言對視一眼,笑道:「挺有趣的,我們也去看看?」

李擇言嗤笑一聲,「我就算再缺銀兩也不會去欺負普通人。」

西宥撇嘴,抱著手往四周看,突然眼睛一亮,指著擂台上栓著的獵犬說:「大狗,你的對手出現了!」

李擇言無語,「......這什麼人啊?拿條狗來打擂,這不就是明目張胆地給人送錢嗎?」

說完他臉一轉,拉著西宥去報名,「走,哥帶你去賺錢。」

想同狗一爭高下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兩人擠破頭才勉強擠進去。西宥呼出一口長氣,還未開始打擂就先出了一頭汗,李擇言手撐著木桌,也是累得夠嗆。

登記的人看了他們一眼,問:「你們誰要來?」

李擇言:「打敗它能有多少錢?」

對方回答:「一百錢。」

李擇言聞言拍板,道:「我要打十次!」

西宥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餘光突然瞥到不遠處的報名處,那裡無人問津,負責登記的人現正拿著筆打哈欠,那筆甚至沒沾上墨,竟是無一人去挑戰。

她用肩去撞還在討價還價想打二十次的李擇言,說:「那裡人少,我們去看看。」

兩人往那裡走,頓覺世界空曠,西宥伸著脖子往擂台上看,沒看到守擂的人,她心裡更加好奇,遂問:「這台上怎麼沒人?」

男人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擺手道:「你們去別處吧,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說完,他指著西宥說:「你上王婆那玩去,她人好,不打小姑娘。」

李擇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西宥說:「要不你也隨我十擒猛犬,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

西宥被氣笑了,上去奪過男人手裡的筆,沾上墨後唰唰寫下幾個字,在男人震驚的目光下把筆往桌上摔,說:「今天這台上就算是來頭虎我也給你殺了,你且去牽虎來,我就在這等著。」

男人噌的一下站起來,大步流星往王府跑,可他跑到王府卻發現人根本不在,他更加心急。

世子行蹤不定,卻還為自己設下擂台,這不是難為他嗎?

這可就冤枉於文了,畢竟他也沒想到會有人不要命了想挑戰他啊。

遠在獵場打獵的於文聽聞有人在擂台上等他時還愣了一下,他放下手中弓箭,饒有興致地挑眉,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北呈曾說過的話:「大於虞境內總有人能治你。」

於是興致更高,他把弓往肩上搭,隨後抽過馬鞭,縱馬離去。

於文終於來到擂台前,那裡正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是等了很久,小姑娘已經困得直打哈欠了。

於文翻身下馬,眼睛上下打量著那個男人,這個人看著不顯山露水,實際上內力深厚,底盤也極為紮實,於文再看向桌上放著的長劍,確實是把好劍,於是在心裡肯定了他的實力。

於文走過去,「我便是守擂人,打敗我可以拿到十兩銀子,我們現在就上台吧。」

旁邊的擂台打得熱火朝天,下人正扯著嗓子喊號:「吳大狗是哪位?快來打狗,過時不候!」

西宥和李擇言同時站起,於文瞭然點頭,側身去接下人遞來的劍,他準備邀請李擇言往台上走,手才剛伸出去,就見李擇言頭也不回往狗那一桌走了。

於文手停在空中,不是,你去哪啊?我在這呢。

西宥抄起桌上的劍,大咧咧往台上走,她回身看了眼呆住的於文,歪頭催促:「走啊,十兩。」不愧是給大傢伙取綽號取慣了,她面對陌生人也毫無壓力,依舊穩定發揮。

於文一時沒反應過來,十兩?是在叫他嗎?然後他轉念一想,不對,十兩!那不就是他嗎?

李擇言已經上了擂台,狗在叫,他也在叫。西宥在台上觀戰,毫不客氣放聲大笑,氣得李擇言破口大罵:「你命好!我打狗你打人!」

西宥憋住笑,「你等我賺個十兩齣來,我帶你去吃肉。」

說完,西宥看向面前的人,像是看到了行走的銀子,她笑得更開心,抽劍道:「來吧,我已恭候多時。」

於文沒了興致,他甚至無意拔劍出鞘,只點頭,懶洋洋回答:「來吧。」

劍光起,夏日裡翻湧的熱氣被無情打散,原本不當一回事的於文瞬間警醒,他迅速拔劍,將將擋住西宥鋒利的劍。

再晚一秒只怕要死無全屍,意識到這一點的於文正了臉色,他再去看西宥,只看見她明亮的瞳孔和嘴角自信的笑。

「反應很快。」西宥勾唇,並不吝嗇自己的讚詞,「今天就讓我教教你輕敵二字該怎麼寫。」

話畢,她迅速抽身,冷冽的劍光轉瞬將於文包圍,她出劍極快,幾乎找不出一絲破綻,劍招也極其霸道,直把於文壓得喘不過氣。

失敗是必然的事。

西宥挑落於文手上的劍,把劍往她身後踢,絕了他撿回來的可能,隨後自己也把劍一丟,在於文詫異的目光下,她徑直朝他衝來。

她竟是要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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