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就好。」
梁燼舟咳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徐驚緣快要笑出來了。
「那你好好休息啊。」陳諾說,「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
梁燼舟掛斷電話,聽到徐驚緣在笑。
他知道她在笑什麼,但還是問了一句。
徐驚緣學著他說話,故意咳嗽:「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徐驚緣送我去醫院~你這個男人,謊話張嘴就來。」
梁燼舟:「……」
「梁燼舟,你該不會剛才也是騙我的吧?」
他說得那麼乾脆,乾脆得叫人不敢相信。按照他的性子,不像是會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說不上來為什麼,徐驚緣總覺得他表里不一,這不是貶義詞。是他這個人外表看起來太正直偉大,光鮮亮麗,就連職業都無可挑剔的善良,但他肯定不是這麼完美的人。
至於梁燼舟的陰暗面,徐驚緣暫且還沒看到。
梁燼舟「嗯」了一聲:「哪句?」
徐驚緣一顆心被提起來,還以為他那聲「嗯」就是回答了。
她冷笑一聲:「還有哪句?」
「徐驚緣。」梁燼舟好整以暇,姿態慵懶地坐在副駕駛,因為喝了酒,眸色微醺地看著她,「成年的好感來之不易,也並非一時興起。」
她頓了頓,反問他:「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這件事,本身就非常難得,而且——你已經喜歡我很久了?」
「可以這麼說。」他深吸了一口氣,莫名其妙調整了坐姿。
車子穩步前進。
徐驚緣說:「我沒感覺到。」
梁燼舟僵著臉色:「你再好好想想。」
從一開始的吃飯,到後來住在對門,幫孟南退婚,和她一起參加聚會……梁燼舟感覺自己做得挺明顯的。
徐驚緣就愛看梁燼舟吃癟的樣子,很奇怪啊,他們無冤無仇,但他只要一沉默無奈,她心裡就跟放煙花一樣絢爛。
她慢悠悠地打了方向盤,慢悠悠道:「沒感覺到。」
梁燼舟說:「算了。」
算了什麼算了,別算了呀。
徐驚緣抿了抿唇,笑得很隱秘:「你說說,你對你喜歡的人,有沒有企圖?」
梁燼舟笑了,因為看向車外,所以徐驚緣並沒有看見他的表情,只是聽見他低沉的聲音。
「你直接問我對你有沒有企圖得了?」
徐驚緣餘光里瞥了他一眼,恰巧看見他轉過臉來看她,她收回視線,唇角帶著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聲色也柔:「你說呀。」
車窗之下,光影浮動。
梁燼舟看著她的側臉,昏暗之中心思盈動,直到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後,才微微愣怔——
「結婚。」
徐驚緣也驚了一下,可是反應過來,心裡竟然像是有顆細小白砂糖在跳動。
她自己也含糊不清了。
她輕聲說:「沒想到啊。」
「什麼?」
「梁醫生也會有這種世俗的欲望。」
梁燼舟拖長尾音哦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地說:「我還有別的欲望。」
徐驚緣下意識攥緊方向盤,一瞬間就懂得了他話里的意思。一時間嗓子眼有些乾涸,痒痒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的表情變化逃不過梁燼舟的眼睛,是她先挑起話題,卻更早敗下陣來。他找到了擊垮她的方法,聊聊帶有禁忌的話題,她一點兒都不擅長這個。
對於梁燼舟來說,卻不以為意。
梁燼舟想笑還得憋住,一字一句地說道:「一些——別的欲望。」
十字路口紅燈亮了,徐驚緣將車停在斑馬線之前。再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原本冗長的道路,這會兒既不堵車也不煩躁,好像距離變短了。
她把車窗降下半扇,突然又想抽根煙。
她怎麼能在梁燼舟面前敗下陣來?
「和喜歡的人戀愛,結婚。」梁燼舟將目光轉向身邊的人,她連看都不敢看他,「是我比較想做的事情。」
綠燈亮了,車子起步。
徐驚緣突然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男女生搞曖昧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在眾人喧鬧的注視中含糊不清地看彼此一眼,話都不敢多說幾句。
但是現在都不一樣了。
人前人後,梁燼舟是兩幅模樣。徐驚緣很確信自己的直覺,他絕對是個白切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在她面前,有著道貌岸然的反差感。
譬如現在,借著一股酒勁兒偏要和她聊這些禁忌話題。
但是,她雖然紅了臉,竟然沒有感覺到冒犯。
「現在都不流行試婚嗎?」徐驚緣突然想逗逗他,靠邊停車,解開安全帶,然後轉過身去幫他解,笑著看他,「先睡後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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