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秦子衿搖頭,「表哥的字太好看了,我就想寫成那樣!」
「你給我的那些紙我都捨不得臨摹,全部都收起來了。」
祁承翎停下腳步道:「那些字就是寫來給你臨摹練字用的,你不用刻意留著。」
「可我喜歡,捨不得。」秦子衿睜著大眼睛說。
祁承翎揚了揚嘴角,柔聲道:「你若喜歡,回頭我再多抄一些便是,亦或者寫些你喜歡的詩詞也行。」
「真的可以嗎?」秦子衿問。
祁承翎點了點頭。
秦子衿立馬湊上去給了祁承翎一個擁抱,又因她個子矮,只能抱到祁承翎的腰,但她仰起頭,神采飛揚地對祁承翎說:「謝謝表哥,表哥你真是太好了!」
祁承翎低頭看著秦子衿,見她笑容開朗,目光清爽,早已不為萬事動容的心忽地明亮了起來。
他的手動了動,突然很想像袁景澤那般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一下,可還沒容他下定決心,門外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秦姑娘在嗎?」
秦子衿趕緊鬆開祁承翎,將身子探出廊外答應道:「在!」
很快便瞧見有幾個身影從外面進來,秦子衿認出雯媗郡主,趕緊小跑著出廊子去迎接。
「郡主姐姐和爾雅姐姐怎麼來了?」
「你郡主姐姐心疼你挨了打,給你送藥膏來了!」瞿爾雅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雯媗郡主手裡的小藥瓶。
「我的手沒事!」秦子衿說著將左手伸出,「多虧了表哥給我弄了冰塊敷手,你們瞧,一點跡象都看不出來啦!」
二人這才注意到廊下站著的祁承翎,祁承翎先拱手向雯媗郡主請了安,雯媗郡主和瞿爾雅又屈膝回了禮,兩方簡單見過,祁承翎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屋。
秦子衿呵呵一笑,忙抬手招呼二人道:「兩位姐姐屋裡坐吧,外面太陽毒,可別曬著了!」
應秦子衿的要求,她午休的廂房與祁承翎在一個小院裡,方便中午一起吃飯、散步。
三人進了屋,雯媗郡主便將手裡的小藥瓶遞給了秦子衿,「我們府上私塾的先生各個名聲在外,根本不懼怕我們的家族背景,所以犯了錯挨打挨罵是常事,這藥清涼消腫十分有效,分你一罐,日後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秦子衿望著桌上的藥瓶不敢置信,「讀書這麼慘的嗎?他們連郡主姐姐你也打?」
「自然!」雯媗郡主說著還下意識地捂了捂自己的手。
秦子衿更加驚訝了,低聲道:「我現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她根本就不想讀書啊,讀書只是為了接近祁承翎,讓他變得開朗而已,而且她還在裝學渣,若真是這樣,自己可不是要挨不少打?
范夫子是因為收了自己做關門弟子才故意放水的,換了其他先生,是不是不會輕饒了自己?
秦子衿越想越覺得自己才挨過打的手掌心又開始發癢了。
「退學你就別想了,還是想想如何讓先生滿意吧。」瞿爾雅又說,「大多時候先生是不打人的!」
「那哪個先生最喜歡打人?」秦子衿問。
雯媗郡主和瞿爾雅同時怔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慌。
「反正這藥瓶你拿著就好!」雯媗郡主如此說。
秦子衿心裡的恐慌又重了幾分。
雯媗郡主和瞿爾雅卻沒坐一會兒便走了,秦子衿送了二人出去,看著留在桌上的小藥瓶,陷入了沉思。
那邊雯媗郡主和瞿爾雅一出門,瞿爾雅便問:「郡主不是來提醒子衿下午上算數的嗎?」
雯媗郡主緩了一口氣道:「原本是要說的,可她那樣問,我倒不敢說了,萬一她嚇得不敢去學堂,先生見了豈不得更生氣?」
瞿爾雅點頭,「那倒也是,她年歲小,或許算錯了先生也不會責罰呢?」
雯媗郡主輕聲說:「但願吧,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再練練珠算,我今兒若是答不上,便滿三次了!」
「我也練練!」瞿爾雅又說。
秦子衿這一個中午都拿著小藥瓶把玩,好不容易合上了眼,卻因為心裡一直掛念著「挨打」竟夢到范夫子舉著一人長的戒尺追著自己打,結果活活被夢嚇醒了。
醒來洗了一把臉,秦子衿也沒等祁承翎,便先行去了學堂,進了屋,才注意到大家的桌上都擺好了算盤。
「這節什麼課?」秦子衿隨意找了位弟子問。
「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