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愣怔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
石頭頓時偷笑出聲,又在祁承翎眼神殺過來之前趕緊退遠。
秦子衿抿嘴忍住笑,緩步走到祁承翎跟前,然後將藏在背後的手拿出,把手裡的面具猛地舉到祁承翎面前。
「給你帶的禮物!」
祁承翎望著眼前花俏的面具,很是意外:一來不明白秦子衿為何送自己這個,二來,這麼花俏的面具送給自己?
秦子衿癟了癟嘴道:「這是我自己畫的,雖然還丑了點,但還是很想把它作為禮物送給你,自然比不上你送我的書匣值錢,你便將就著當份回禮吧。」
祁承翎伸手接了秦子衿手中的面具。
若是秦子衿親手畫的,這面具確實很特別。
「你以前畫過?」祁承翎問。
秦子衿搖頭,「第一次畫,跟賣面具的老者學的。」
祁承翎又將這面具端詳了一番,「第一次學就能畫成這樣不簡單。」
秦子衿頓時大喜,「表哥你是在誇我嗎?」
祁承翎看了秦子衿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起了身。
秦子衿看他將面具放到書桌上,又從桌上拿了一沓紙遞給自己。
「這是什麼?」秦子衿接過來一看,手中的紙抄寫著滿滿一頁的千字文,字字整齊、乾淨、大氣,「你寫的?」
祁承翎點頭。
秦子衿頓時眼睛亮了起來,她現在有點相信爹爹對祁承翎的形容了,能寫出這麼好看的字,祁承翎一定是個知識淵博的才子。
若不是被害……
第67章 關門弟子的寵愛
「秦子衿!袁景澤!」范夫子剛進學堂便厲聲喚了二人名字,「聽說你二人昨日不肯好好寫字,還強行跑了?」
「我寫了啊。」秦子衿小聲說。
「這也叫字!」范夫子拿出秦子衿寫的字,氣得直抖,「城門口的挑夫寫的都比你好看!」
學堂弟子一陣鬨笑。
秦子衿內里可是個二十五的大姑娘了,在決定裝學渣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大家的嘲諷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可這表情落在范夫子眼裡就成了不知羞愧!
「把手伸出來!」范夫子氣呼呼地拿著戒尺走過來。
秦子衿皺著眉頭,顫顫巍巍地將右手伸了出去。
「換左手!」范夫子氣憤地說,「打了右手就有理由不寫字了是不是?」
秦子衿可憐兮兮地望著范夫子,慢吞吞地換了一隻手遞出去。
說好的師徒呢?關門弟子不是應該是最受寵的嗎?
范夫子絲毫不理會秦子衿的眼神,手中的戒尺高高舉起又落下。
啪!啪!啪!一連三下。
嗯哼?不疼?
秦子衿雙眼一亮,師父果然是師父,關門弟子果真是受寵的!
抬眼瞧見范夫子怒瞪的眼睛,連忙眉頭緊皺,將挨打的手捂至懷裡痛聲哼道:「哎喲,疼死我了,要腫了!」
「給我瞧瞧!」袁景澤立馬湊了過來,結果被范夫子迎著額頭敲了一戒尺。
「管好你自己!」
袁景澤挨的一下可不輕,額頭瞬間紅了一塊,疼得他捂頭齜牙。
秦子衿側頭偷看了一眼,默默為袁景澤點蠟。
「你們兩個今日便站著聽!」范夫子說著轉身回到案桌前,「今日我們接著講千字文,昨日我們講到……」
站著就站著吧,秦子衿沒有異議,范夫子的精彩講課又開始了,又到了她汲取知識精華的時刻了。
秦子衿聽得津津有味,范夫子掃了她幾眼,見她聽得認真,臉上的神情也欣慰了許多。
「周武王姬發、殷商王成湯,起兵推暴政,推的是弔民……」范夫子講得正起興,學堂里忽然響起一聲巨響,所有人都扭頭看向聲源處。
袁景澤一臉迷糊地從摔倒的桌椅堆里爬了起來。
原來是他站著聽得睡著了,結果沒有支撐,整個人摔了下去,把桌椅都砸倒了。
從摔得一片狼藉的桌椅堆站起來的袁景澤還有些迷糊,眨了眨眼睛,便發現范夫子已經到了跟前。
「弟子知錯了!」袁景澤趕緊埋頭將手遞出。
范夫子卻沒有打他,而是厲聲道:「看來是課堂里太過舒適,所以袁世子才會昏昏欲睡,既如此,你便到院中央去站著。」
「是。」袁景澤垂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