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你的書,什麼時候背完了什麼時候進來!」范夫子又說。
袁景澤握了書出去,他的跟班柳條趕緊進來幫忙收拾倒在地上的桌椅。
學堂里一時間有些亂,范夫子趁機喝茶歇了會兒。
秦子衿扭頭望著站到院子中央的袁景澤,又好笑又心疼,突然感覺到手上一涼,回頭一看,是祁承翎遞給了她一塊錦帕。
「握著。」祁承翎低聲說。
秦子衿聽話地張開手,任由祁承翎將疊成一團的帕子放到自己手掌內。
秦子衿握緊手,包在手掌心裡的帕子透出絲絲涼意。
帕子裡裹了冰塊。
雖然秦子衿的手並不疼,但這冰塊握在手心裡涼悠悠的,十分舒適。
「謝謝表哥。」秦子衿微微傾身,湊到祁承翎身邊小聲說。
祁承翎沒有說話,挑眉示意秦子衿看夫子。
秦子衿趕緊挺直腰身,轉頭看向夫子。
夫子今日沒講新內容,只是將昨日千字文的第一部分講完便罷了。
「剩下的你們自行理會,」范夫子起了身,又將目光看向秦子衿:「帶著你的紙和筆,到後院好好練給我看看!」
秦子衿點頭,忙將有些化了水的帕子還給祁承翎,抽出一個抽屜格做托盤端上自己的紙筆跟上范夫子。
此時離午飯的時間還早,陳驄留下來看管剩下的弟子背書。
兩人剛走過第一段廊子,范夫子便開口道:「今日的內容可都聽懂了?」
「嗯。」秦子衿點頭。
「說來聽聽。」
「弔民伐罪,周發殷湯,說的是要仁政,姬發與成湯為天下百姓而反,深得人心。坐朝問道,垂拱平章,講的是智政,君主治國,要會用人取諫,自己便可無為而治了。」
范夫子聽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抬手摸了摸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根花白鬍鬚,爽朗地笑了兩聲,「如此智慧,為師沒看走眼啊!」
秦子衿立馬拍馬屁道:「自然是師父教得好!」
范夫子白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卻沒減,「你別以為你誇為師,為師便不計較你那張雞爪撓出來的字!」
秦子衿默默為范夫子點讚,竟然一眼就看出那字叫「雞刨體」!
范夫子見她毫無悔改之心,臉上的神情沉了沉,「你老實告訴為師,你的字是不是也是藏拙?」
秦子衿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字和讀書不同,會讀書不會引人懷疑,但是寫字寫多了,即便是不相同的字體也容易出現一樣的習慣,所以,為了自己抄書賺錢的大業,秦子衿咬死自己就只會雞刨體!
可范夫子心裡並不太相信,一個讀過不少書,且悟性如此高的孩子怎麼可能一手字好像沒讀過書的孩子一般呢?
到了後院,范夫子便讓秦子衿趴到一旁的桌上去寫字,他在一旁瞧著。
然而秦子衿身姿端正,握筆規矩,寫字亦是不快不慢,完全是能寫出一副好字的樣子,但字一出來,又是雞爪撓的一般!
「重寫!」范夫子氣呼呼地將秦子衿剛寫好的紙撕碎。
秦子衿癟癟嘴,繼續寫。
這回范夫子不僅盯著,還出口指導:「下拉,別停,然後提筆,對,橫拉長,帶一個小勾,別太用勁了!」
「輕點!輕點!」
「筆握穩!別著急收筆!」
一刻鐘後,范夫子氣得鬍鬚都被自己揪掉了幾根,一臉生無可戀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緩神,良久才無力地說:「你且先回去吧,讓為師緩緩。」
秦子衿趕緊收拾好自己的筆墨,心疼地看了一眼去了半條命的范夫子,快步跑了!
第68章 挨打
這日午飯後,秦子衿依舊和祁承翎在廊下飯後散步。
祁承翎破天荒地先開口問道:「范夫子叫你去後面可有再責罰你?」
秦子衿搖頭,然後說:「夫子教我寫字,可我愚笨,教不會,把夫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然後就將我趕出來了。」
祁承翎看著她的模樣,溫聲道:「你不笨,寫字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只要勤加練習,總能寫好的。」
秦子衿眨了眨眼睛,覺得今日的祁承翎與往日不同。
他不僅給自己遞冰塊敷手,還會出言安慰自己,這倒是有點像祁夢汐形容的「大哥」。
難道,這才是祁承翎真正的性格?
於是秦子衿故意試探道:「那假以時日,我也能寫出像表哥一樣好看的字嗎?」
「每個人的字都會有自己的特色,不用像我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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