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看著半起身的袁景澤,瞬時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刺眼,便一臉嚴肅地說:「大夫已經瞧過,是吹了冷風的緣故,吃上幾日藥就可痊癒,袁世子無需如此緊張。」
被祁承翎輕易地看清內心,袁景澤默默地坐回去,手指無措地摸索著椅子扶手。
糟糕,與祁承翎無話可說!
可就這麼回去,似乎有些不甘啊!
「那個……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袁景澤儘量找話與祁承翎說,「好好的回去,路上怎麼會遇到流寇呢?」
「具體的事情我們已經報了官府,如今官府暫未查明,恕我暫不能告知袁世子。」祁承翎說。
袁景澤無語,暗自咬牙,這祁承翎果真是性格孤僻,難相處的很!
祁承翎也無話同袁景澤說,內心盤算著怎樣才能禮貌又不失風度地將袁景澤請走。
雙方僵持著,外面忽有小廝報:「公子,京州府尹周大人拜訪。」
祁承翎趕緊起了身,邊往外走,邊用眼角瞥向跟著自己出來的袁景澤,語氣平淡地道:「袁世子,我府上今日有要事辦,便不多留袁世子了,怠慢了。」
「祁公子儘管忙就行,不用在意於我。」袁景澤笑著說,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祁承翎十分無語,可對此也沒辦法,來著是客,他總不能趕客吧。
袁景澤瞧見祁承翎的無可奈何,暗自偷笑,故作不在意地跟著祁承翎去前門迎客。
周潤科見過袁景澤幾次,在祁家見到袁景澤還有些意外,「袁世子也在此?」
袁景澤見了周潤科倒是放得開,拱手一拜,隨即道:「我與祁公子、秦姑娘皆是同窗,今日聽說二人昨日險些遇害,特來拜訪。」
「袁世子,周大人要與我討論昨日的細節,你恐怕不宜旁聽。」祁承翎再次暗示袁景澤可以走了。
袁景澤卻不理會他,樂呵呵地看向周潤科,「周大人,昨日夜晚我與祁公子和秦姑娘一處玩耍,分別之後二人便出了意外,興許我能提供些什麼,所以想留下旁聽,請周大人允許。」
周潤科掃了一眼兩位少年,嘴角微微揚起,清爽地道:「好啊,既如此,袁世子也留下聽聽吧。」
袁景澤得意地看了一眼祁承翎,開心地朝周潤科一拜,「多謝周大人!」
祁承翎雖然有些不滿,卻也沒有表現出來,溫和地點點頭,側開身,請周潤科進院子。
周潤科的目光在祁承翎的身影上停留了一會兒,對祁承翎的沉穩讚賞地點了點頭。
幾人進了屋,落座看茶,祁承翎道:「周大人有何要問便儘管問吧,我等必知無不言。」
「不急,不是還有位秦姑娘嗎?」周潤科放下茶杯道,「既是與你一起遇害,便一同請出來,本官也好一同問話。」
第96章 子衿善水
「夫人,公子派人來問,姑娘的病可好了些?能否往前院去?」丫鬟進了秦子衿的屋子,低頭到安夫人跟前問話,「京州府尹周大人來府中了,想向公子和姑娘問話。」
「昨日之事,子奕不是一直陪著子衿的嗎?既如此,有話問子奕不就可以了!」安夫人正在給秦子衿餵藥,聽了丫鬟的話忙將手裡的藥碗遞給了冬鳳,「查案固然重要,但也沒必要把一個病人往外面叫吧!」
周潤科說要見秦子衿的時候,祁承翎也是這般回復的。
但周潤科又說為了儘快破案,所以想問詳盡一點,若是姑娘今日著實不便,他改日再來。
丫鬟將此話如實又轉告給安夫人。
「那便拜託周大人改日再來吧!」安夫人如此說。
「姨母!」秦子衿伸出一隻手拉住安夫人的衣袖,「那位大人想必也是恪盡職守,為了破案,還特意登門拜訪,他為了我與表哥的案子如此費心,若因我病著反倒累了他辦案的速度,著實說不過去。」
「我睡了許久,又喝了藥,已經好了許多,與其勞煩那位大人改日再走一趟,倒不如我今日出去見見他。」
安夫人回頭看了一眼秦子衿,嘆了一口氣,感嘆道:「你這孩子啊,總是為別人考慮。」
秦子衿抿嘴不做聲,她只不過是擔心那位壯漢罷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若還活著,越早結案越有機會救他。
「你去前面給公子回個話,說子衿換身衣服就出來。」安夫人吩咐丫鬟道。
待那丫鬟一走,安夫人便趕緊讓冬鳳和歡喜給秦子衿梳洗、更衣,待全部弄完,才親自陪著她往前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