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看了一眼安夫人,才起身道:「以前學過一點,不過是為了多一個求生的技巧罷了,到也算不上善水。」
周潤科微微點頭,笑著道:「我瞧秦姑娘病色明顯,今日便問到這裡吧。」
周潤科說話間起了身,其他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若是你們幾人沒有記錯,那些人後來應該仔細清掃過河邊的痕跡,如此細緻,想來並非一般的流寇,本府還需再仔細查看查看,如有進展,再來叨擾。」
安夫人忙俯身行禮,「有勞周大人了。」
「周大人。」秦子衿叫住周潤科,又因叫的急,一口氣嗆在嗓間,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她忙抬手給自己順了順胸口。
周潤科十分有涵養地扭頭等著她,絲毫沒有催促之意。
秦子衿咳平緩了,才紅著一雙眼看向周潤科道:「周大人,那位受傷的大哥雖然渾身是血,卻都是拳腳傷,那些人若真心要他性命,完全可以一刀了解了他,所以我大膽猜測,那些人無心殺他,又或者說暫時還不能殺他。」
周潤科微微抿嘴,淡笑著點點頭,眼神鼓勵秦子衿繼續往下說。
秦子衿又輕咳了兩聲,才繼續說:「我與表哥雖然受了驚嚇,也險些喪命,但到底並無大礙,對我二人來說,查找真兇實則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但若是那位大哥還活著,您早一個時辰破案,他便早一刻活命,還請大人您救救他。」
秦子衿說完朝著周潤科福了一禮。
周潤科挑眉,往前幾步,走到秦子衿跟前道:「此乃本府職責所在,本府自會盡心竭力,秦姑娘放心吧。」
秦子衿稍稍看了一眼周潤科,低下頭,側身讓開路。
「子奕,你送送周大人!」安夫人一面朝秦子衿走去,一面囑咐祁承翎道。
祁承翎趕緊起身送周潤科出去,袁景澤看了一眼秦子衿,自然沒追上去。
「子衿,你沒事吧?」袁景澤趁機湊到秦子衿跟前,憂心地看著秦子衿,「你這臉色白的厲害,當真能行?」
安夫人瞥了一眼袁景澤,稍稍伸手將秦子衿護進自己的胳膊彎里。
「小世子,子衿雖只是風寒,但昨夜高熱難入眠,休息不夠,所以精神不濟,如今周大人也走了,還是讓子衿早些回去歇著吧。左不過等她病好了會再去學堂。」l
袁景澤瞬間明白了這意思,拱手朝安夫人一拜道:「夫人說的在理,我現下也該回了,今日叨擾附上,請見諒。」
「小世子客氣,你與承翎亦是同窗,日後歡迎常來走動。」安夫人客氣地說。
「多謝夫人。」袁景澤道了謝,又朝秦子衿點點頭,便轉身往外走。
安夫人心疼地看了一眼雙眼泛紅、面色發白的秦子衿,哄著道:「回去再休息休息吧。」
秦子衿吃了藥,確實有些睏倦,點點頭,與安夫人並肩往後走。
安夫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試探性地問問。
「你與袁家小世子關係很好?他怎知你善水?」
秦子衿沒有多想她這般問的用意,直接道:「姨母可還記得我被賊人擄走的那回,我雖奮力逃了出來,卻被那人緊追不放,緊要關頭,我跳河逃跑,中間,袁景澤出現並幫我攔下了那個壞人。」
安夫人恍然大悟,「所以後來幫你找回銀兩的也是他?」
秦子衿點頭,「不僅如此,他知曉我們府上不能將此事鬧大,便將那三個壞人押去軍隊服苦役。」
安夫人嘴上答應著,卻面不改色地捏了捏手裡的帕子。
沒想到啊,這袁家世子不僅與子衿認識,還對她有救命之恩,如此一比,子奕更是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的祁承翎送周潤科出門,在二人即將上馬前,忽然對周潤科說:「周大人,我還有一事,僅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對。」
「無妨,你說。是對是錯,本府自會去查明。」
祁承翎點頭,便說:「昨夜天色暗,眼睛雖然看不清,但是我聽得十分清楚。原本追殺壯漢的人的腳步聲是往遠處的,卻在子衿開口說話後,便又迅速折返了回來,不僅如此,上來招招致命,並不想要我們活命。」
「殺人滅口。」周潤科直接道,「那人本沒打算殺你們,臨時折返,肯定是有什麼刺激到他了,發生了什麼?」
祁承翎想了想道:「當時子衿認出地上的人,她蹲下身提到了瓦舍後台……」
周潤科挑眉看向祁承翎,「你是懷疑跟瓦舍後台的人有關?」
祁承翎點了點頭。
「知道了,這不失為一個好的查案方向,本府會派人去查任的。」周潤科說著到不著急離開,反問祁承翎道:「這個猜測你為何在裡面的時候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