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裝什麼糊塗?」
宋子津扯住她的手臂,不顧溫憐的掙扎,直接將她扔到床上。
溫憐蜷縮身體,吃痛地捂著手臂,驚恐地看向站在床前脫下外衣的男人,意識到他要做什麼,輕聲哽咽道,「夫君,不可……」
正是青天白日,如何能尋歡作樂。
若被人傳出去,她的名聲何在?
宋子津隨手扔下外衣,冷眼看向站在門旁的芸兒,「還不快滾!」
芸兒面露畏色,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溫憐,不顧她懇求的目光,轉身退出房間,守在門外。
溫憐扯著紅色帷幔,身體靠後,緊貼著牆壁。
她之前想過會和丈夫洞房,但不是眼前這般情景。
男人褪去裡衣,露出肌理分明的肌肉,手臂青筋蔓延,迥勁有力,他赤著上身站在床前,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握溫憐的腳腕,將她拽到身下。
溫憐害怕地閉上眼睛,睫毛顫抖。
衣服一件件脫落,溫憐感覺,自己的尊嚴也一點點消散,直至化為烏有。
男人對她有怨,把數月以來的怒氣全都撒在她身上。
不曾收力。
也不曾輕聲哄慰,只是帶著懲罰的意圖,用力鉗著她的肋骨。
溫憐望著頭頂搖晃的大紅床幃,不知未來何去何從。
淚水再次從眼眶溢出,溫憐不知從哪裡尋來了力氣,一把推開身旁的男人,蜷縮在角落,揪著被子埋頭哭泣。
太壓抑了。
心裡傳來的痛苦,不被珍視的自己,都讓她無措。
細碎的哭聲在房中響起,身後的男人沒了聲響,過了許久,才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臨走前,男人伸手,用乾燥的指腹擦拭掉她眼尾的淚,垂眸注視她良久,才離開房間。
過了不久,兩個丫鬟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溫憐環抱雙腿,埋首在雙膝中,低聲哭泣。
曾經無數次期待的洞房花燭夜,如今看來,卻像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想到自己尚在牢中的父親,溫憐緊咬下唇。
無論這人是否喜歡她,都是她的丈夫。
她一直所期盼的,不過是嫁給一個好郎君,相夫教子做個好夫人。
已經沒有後路可走了……
「夫人……」芸兒捏著濕毛巾,輕輕擦拭她的手臂,見她面色蒼白,忍不住輕聲開口,想要勸解一二,「公子性情不壞,他也只是太過生氣……」
芸兒是將軍府的丫鬟,從小陪在幾位公子身邊長大,夫人答應過她,待三公子弱冠後,便將她賜給三公子做通房丫鬟,誰想老將軍重情義,答應宰相家的聯姻,將這位前太子妃許給三公子做妻。
太子不要的人,竟扔給自家少爺。
芸兒替三少爺不滿,但礙於身份,也只能照顧眼前這人。
早聽說丞相家的長千金溫柔賢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以為是個多麼厲害的人物,如今看來,卻是個只會哭泣的草包。
也怪不得會被太子拋棄……
第2章 武陵春2公子,求您了……
她垂眸,隱下眼中的嘲諷,輕聲勸導溫憐,讓她既來之則安之,不要怨少爺。
溫憐枕著膝蓋,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想到男人方才粗暴的舉止,她的心中升不起半分暖意。
雖然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在她的設想中,她的夫君會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亦或是一個斯文有禮的官員,絕不會是這等蠻橫無禮的武人。
溫憐深深嘆了口氣,靠著木桶邊緣,半闔眸子,眼底失去往日光彩。
「我知道了。」
沐浴更衣後,她拿出一劑偏方,交給丫鬟,命她熬製安胎藥。
早些年家中長輩便告訴她,行房事之後必須服用安胎藥,她依稀記得,她們告訴她,為丈夫誕下兒子是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很重要,還告訴她,這件事涉及到家族的未來。
她把這件事記在心裡,就算失去記憶,不記得誰對她說的這件事,她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服用湯藥後,溫憐躺在床上安穩入睡。
之後幾日,她都不曾見到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