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拉著嗓音,高亢喊了一聲。
眾人紛紛收回目光。
齊望陵站在大殿之前,同眾臣行禮,隨著腳步聲靠近,垂下去的目光愈發冰冷,他半闔眸子,將眸中情緒收斂。
九龍寶座,天子之尊。
仿佛只要坐在那個位置,便可以隨心意行事,懷疑哪個官員有不軌之心,甭管真假,只一句話,便可剝奪他的一切,就算他貴為太子,也不免困於這人的陰影之下。
下朝後,幾個官員想拉著宋子津去酒樓。
想到他離開時,那人還未醒來,宋子津婉拒幾人邀約,直接回府,方至院中,卻見芸兒端著一盤碎瓷片走了出來。
芸兒臉色平靜,見他回來,卻忽然面露難色,走上前喊了一句三少爺。
宋子津瞥了一眼青瓷碎片上的石榴花紋,撿起一片,「夫人做的?」
芸兒遲疑片刻,略微點頭。
「再呈送一碗。」
他說完,放下瓷片,向屋內走去。
屏風後。
溫憐斜靠在床邊,身體酸軟,提不起力氣。
昨日分明是他有錯在先,可到了床上,卻成了她的不是,整夜的索取讓她筋疲力盡。
辰時芸兒走了進來,端進一碗安胎藥。
想起男人昨夜的話,溫憐餘氣未消,抓著藥碗的手不斷顫抖,一時不穩,藥碗從手中脫落,碎了一地,湯碗四處迸濺。
俯看滿地狼藉,她忽然泄了氣,直接癱軟在床,命芸兒再去端一碗過來。
宋子津走進,卻見溫憐枕著手臂,半趴在床上,只著一件白色裡衣,長發從肩側垂落在床。
她闔著眸子,眉眼如昨夜那般滿是疲憊,似乎聽到腳步聲,她緩慢撩起眼皮,抬眸看來,在看到他的瞬間,本疲憊的眉眼陡然生出幾分怨恨。
她轉過身子,直接表現自己的不喜,只留給他一個纖瘦的背影,宋子津慢步上前,坐在她身側。
兩人都不開口說話,房間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過了不久,芸兒端著安胎藥走了進來。
她走上前,方要喊夫人,宋子津抬手,接過湯碗。
芸兒雙眸微怔,連忙道,「少爺,奴婢幫……」
「退下。」宋子津看向溫憐,頭也不回命令。
芸兒捏木案的手指微微用力,垂眸隱去眸中妒意,退了出去。
知道芸兒回來,溫憐方要坐起身,不經意間碰到身後之人,她瞬間消了念頭,緊攥被子不再吭聲。
腳步聲逐漸消失,屋內只剩他們二人。
溫憐闔上眸子,依舊不語,她蜷縮身體,等待對方離開。
她想得入神,忽然腹部被用力一壓,溫憐猛地抬眸。
修長冷白的手不知何時鑽進被中,隔著衣服撫上她的腹部,動作緩慢有力,似安撫又似試探。
溫憐忙伸手,抓緊他的手背,「快住手!」
「為何停下?」宋子津反握住溫憐的手,無聲審視她眸中的抗拒,忽然想起方才太子的那番話,偷了別人東西的感覺再次蔓延至心頭。
「你是本將軍的夫人,夫妻親近有何不可?」他低聲闡述。
「我不願……」
「之前不自稱妾身嗎?連夫君都不喊,難道還想著嫁給別人做妻?」未等溫憐回答,宋子津牽著溫憐的手撫上她的腹部,自顧自道,「也對,昨日夫人說,想讓我休了你。」
見他盯著自己,一字一句敘說不停,仿佛魔怔一般,溫憐意識到幾分不對,坐起身,眼中怒氣消散幾分,「夫君……」
四目對視,宋子津收回手,拿起湯匙,遞到溫憐唇邊,溫憐遲疑片刻,咽下他餵來的湯藥。
味道並不好,極為苦澀,可她身子不好,平日裡時常與湯藥作陪,不知何時,竟也習慣了這苦味,有時甚至能苦中作樂,品出幾分甜味。
不知是湯藥摻雜了蜜餞,還是她騙自己喝下湯藥,生出的錯覺。
一碗湯藥順從喝下,沒有半分懷疑抗拒。
宋子津垂眸,放下湯藥,未再多言。
又注視她良久,才放下藥碗,一句話未留,轉身離開。
溫憐面色不解,不明白他到底怎麼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