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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望陵笑了笑,卻推開瓷匣,勾出一抹藥脂。

知道他準備做什麼,溫憐不禁看了不遠處的幕簾一眼,語氣不自覺慌亂道,「藥留在這裡,我自己便可……」

未等她說完,齊望陵俯下身,一手搭在溫憐的肩膀上,另外一隻塗抹藥脂的手卻壓在她的膝蓋上,直接吻了上來。

溫憐匆忙偏頭,溫涼的唇只貼上她的側臉。

耳邊霎時響起一聲輕笑。

他旁若無人湊近,雖無名無分,卻好似捉姦的相公,有意向屋內的其他人昭示,他和溫憐的關係非同一般。

溫憐躲開,他便抬手掐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頭,重重地吻了上去,不給溫憐躲閃的機會。

雖只當過幾日的露水夫妻,他卻知曉溫憐身上所有的敏感處。

同失憶前一樣嬌氣,痛了不行,癢了不行,不情願也不行,必須哄著,把人伺候得身體酸軟,身心都服帖了,才肯答應。

過去他只憑著溫憐的喜好,拿各種珍奇異寶哄她午睡,現在卻憑著這條金規玉律,哄溫憐服軟。

齊望陵絲毫不認為有什麼不對,長指微勾,按著溫憐膝蓋的手不輕不重揉捏,又撫上她的後背,順著脊背不輕不重撫摸。

溫憐只穿了一件貼身的襲衣,布料柔軟輕透,溫熱的手掌壓在上面,絲綢順著指腹挪動摩挲她的後背,很癢,雖不想承認,但這種愛撫莫名讓她感到很喜歡,身體也不自覺放鬆。

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溫憐怔然抬眸,看向面前眸色晦澀莫深的男人。

不提這人做過的混帳事,面對自己時,這人儼然同她一直期盼的溫潤郎君別無一二。

不會吼她呵斥她,總是溫溫柔柔地笑,輕聲細語同她講話,在房事上也格外體貼,不會索求無度,反倒格外在乎她的感受,不會讓她陷於難堪尷尬的境地……

在齊望陵直起身體時,溫憐盯著他,不自覺語氣很輕地問,「在失憶前,殿下很喜歡我嗎?」

她的問題太過突然,幾乎沒有任何徵兆,齊望陵明顯沒有預料溫憐會提起失憶前的事情,他身形一頓,眼中竟划過一絲無措,轉瞬即逝。

「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想這一世同憐兒長長久久在一起,永遠不分離,生前住在同一張榻上,死後埋在同一具棺材裡。」

他講得很慢,說出的話也像十五六歲少年的承諾,很直白很簡單,算不上什麼能夠流傳於世的情話。

溫憐卻聽了進去。

齊望陵俯視她,眸色認真,眼底赤誠熱烈,幾乎快要偏執的地步。

溫憐移開目光,看向旁處,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知道了。

這人喜歡她。

齊望陵等她的下言,但溫憐不再開口,只輕輕扯住齊望陵的衣擺。

幾乎瞬間,男人的眸底浮現一絲驚訝,卻很快反應過來。

溫憐沒用什麼力氣,齊望陵便主動順著她的力道,上了她的床。

溫憐看了眼遠處的幕簾,扯上床幃。

柔紗和布簾一同落下,留下方寸之地,隔在床外,裡面的人看不見屋內清冷的月色,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床內纏綿的旖旎。

溫憐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虛空,思緒也開始飄忽不定,幾段零碎的記憶在腦海里浮現,同方才這人所說的話如出一轍。

齊望陵的眼底透著毫不掩飾的情慾,卻只盯著她看,一副任她擺布差遣的模樣。

溫憐半闔眸子,看了他半晌,才闔上眸子,手臂擋在面前,微微張開雙腿,「上完藥便離開罷。」

齊望陵垂眸注視她良久,才嗯了一聲。

溫憐微微張唇,咬著自己的手臂,額頭沁著一層薄薄的汗,忽然外面窗戶響動,木窗重重砸下。

「什麼聲音?」齊望陵笑問。

眼見他要離開,溫憐抬手,忙扯住他的手腕,「只是風聲罷了。」

齊望陵看了眼她慌亂的面色,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俯身吻上她的眉心。

「無論好的壞的,還是騙孤的話,只要是憐兒說的,孤全相信。」

溫憐顫抖著眸子,抿唇未再回答,只緊緊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出去察看。

直到瓷匣內的藥脂用盡,齊望陵才穿上衣服,討了個深吻後,饜足離去。

翌日,溫憐望著梳妝檯上的紅布,注視良久,才命丫鬟收起。

那夜之後,徐逸之便很久未再來探望她,只是偶爾給她送來幾封書信,詢問她的身體,未再多說什麼,齊望陵也不知怎麼開始忙起來,不再時常出現在她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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