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環抱住溫憐的身體,竟直接將頭埋在她的腰側,溫憐身體僵硬,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靠近,她方要退後一步,卻聽他說,「難道阿憐嫌棄表哥嗎?」
「表哥也知曉自己無用,不得阿憐喜歡,空有一副好皮囊,如今這張臉也毀了,徹底成為無用之人。」
溫憐聞言身形一頓,她只是不喜歡這人的突然靠近,沒想到他會誤會。
他如今面容損毀,溫憐怕傷到他的心,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抱著。
郎中過來時,半天沒看出緣由,只皺著眉,不斷捋著鬍子,說了一句這病瘡好生奇怪,說自己治不了,讓他們另尋高明。
溫憐又請了幾個郎中,可等他們看完徐逸之的臉後,都說治不了。
溫憐一開始只以為是小病,聽到這幾人都說治不了後,才徹底慌了神。
徐逸之倒是渾不在意,還問她,若是再也治不好了,她是不是也不會嫁給他。
溫憐沒想到他還有心思想別的,微微蹙眉,盯著他的臉,「傷病事小,可今年秋闈怎麼辦?」
身言書判,其貌不揚者,不得擬授官職。
溫憐憂心科舉的事情,徐逸之卻自顧自倒了杯茶,置於唇邊,「那便不參加了。」
「胡說什麼。」
溫憐見他毫不在意,氣得瞪了他一眼,「明日我命人去請太醫,總歸能找到一人醫治表哥的病瘡。」
「若真得無法醫治,表妹又當如何?」他盯著杯中茶水,眼也不抬問。
語氣平靜,話語間卻帶著試探。
「沒有功名在身,又非達官顯貴,連一張賞心悅目的臉也沒了,也不知還有哪家的姑娘願意嫁給我。」
溫憐越聽越心驚,連忙伸手捂他的臉,「別再亂說了。」
徐逸之垂眸,神色失落。
溫憐只覺心跳一頓,閉上眼睛,咬牙承諾道,「若表哥的臉一直無法醫治,阿憐願意嫁給表哥做妻。」
「一言為定。」話音剛落,徐逸之淡聲道。
見他回答得這麼快,溫憐疑心自己陷入了什麼圈套,方要說什麼,卻見他抬眸,幽幽看她,「難道表妹想反悔嗎?」
「……」
「阿憐說到做到,表哥只安心養病。」她說。
徐逸之聞言,眸子裡沁著笑意,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真摯。
溫憐見狀,內心的猶豫也盡數褪去,若得這人一笑,嫁給他也無妨。
溫憐微微抿唇,命人廣尋郎中,婚嫁之事暫且不提,科舉之事卻不能耽擱。
徐逸之面容損毀,每日姿態閒適,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有溫憐格外緊張,尋得幾副偏方後,忙命人製得藥膏,叮囑他按時塗抹。
徐逸之表面答應她,可等溫憐探望他時,卻見瓷瓶紋絲未動地擺放在桌上,打開後,沒有絲毫使用的痕跡。
溫憐無奈,只能按著徐逸之的肩膀,將他壓在桌前,親手為他塗抹。
「入夜後不要清洗,等天明再用溫水洗面。」
溫憐將手中的藥脂細細地塗抹在他的臉上,悶聲道,「也不知道這次的藥方可否有用。」
之前的幾副藥方都未起什麼作用,臉上的紅瘡依舊血紅,好似滲血般駭人。
溫霄珩年紀小,還沒有分辨能力,見到徐逸之臉上的紅瘡後,也未露出厭惡的神色,面色如常,只說父親變了一副容貌,依舊親近徐逸之。
整整一個月,徐逸之的臉都沒有好的徵兆,臉一直不好,他也一直閉門不出,溫憐恐他留在房中得了心病,於是求他去郊外的山上踏青。
他也未拒絕,帶上溫憐為他準備的面具,陪她前去。
京郊的山位於天子腳下,算不得高,昨夜放下了雨,石階表面濕滑,些許難行。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空山新雨,的確格外宜人,溫憐環視周圍花草,未注意腳下台階,直接撞到一根粗樹藤,身體控制不住向前撲去。
她心上大驚,下意識閉眼,手臂擋在身前,預想中的疼痛卻未傳來,一隻手牢牢箍著她的腰,扶住她的身體。
「當心。」
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透著關心的意味,溫憐緩緩抬眸,扶著他的手臂堪堪站起身,後怕地拍了拍胸膛,方要向前走,腳腕傳來刺痛。
她忍不住輕哼一聲,眉頭緊蹙。
徐逸之見狀,俯下身按住她的腳腕,「這隻?」
溫憐略微點頭,「很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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