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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憐更希望徐逸之能留在京中陪她。

她說完,小心窺他的面色,見他半闔眸子,眸中透著幾分說不清的落寞,溫憐抿著唇,忙不迭道,「表哥可以參加明年的秋闈,阿憐也會陪在表哥身邊……」

溫憐方要說,一直考不中也沒關係的,她也願意嫁給他,只要他能留在京城,可話未出口,徐逸之卻站起身。

他將書信夾入書中,看向溫憐,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柔聲笑說,「突然想起還要去拜訪秦王,在府中等我回來。」

溫憐只能收回話,微微點頭。

臨近亥時,徐逸之才回來,溫憐前去見他,卻被攔在門外。

「表哥……」

月色下,溫憐站在門前,仰頭看著站在身前的男人。

徐逸之眉眼低垂,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不知為何也蒙上一層陰霾,無聲注視她。

溫憐說想要進去,他卻說天色已晚,若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話音剛落,房門被關上。

溫憐看著緊閉的房門,垂著腦袋嘆了口氣,怕驚擾他休息,只能離開。

不知是不是溫憐的錯覺,她總覺得徐逸之這幾日在躲著她,既不來找她,她前去探望時,也被攔在屋外。

這日溫昀下朝後,派人告訴她,他已經上奏皇帝,為徐逸之求得一道聖旨,可複試,溫憐得了消息,忙不迭跑去見徐逸之。

「表哥!」溫憐尋至院中,卻依舊被擋在門外。

她扶著門,輕聲喚了許久都未得到回應後,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去,講了他複試的事情。

「上次恐出了什麼岔子,如今陛下開恩,總不會再出錯。」

溫憐在門外低語不停,說了許久,可一直得不到回應。

她沉默半晌,才垂著腦袋離開。

表哥的確在躲著她。

過了幾日,徐逸之入宮面見天子,溫憐守在院中,心也不自覺有些忐忑。

白日她送徐逸之離開時,這人也沒有同她多言,眉眼格外冷清,不似往日那般溫柔。

她單手托腮,想著這人躲她的緣由,可一無所獲。

溫憐惦記徐逸之的事情,吃不下東西,午膳時也只喝了一小蠱湯,便覺胃火中燒,整個人直犯噁心,眼下這會兒緩和些許,只是時不時微微絞痛。

太醫讓她不要憂思過度,可她總忍不住多想,溫憐嘆了口氣,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半杯茶,望著杯中的茶湯出神。

正思索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溫憐循聲看去,一個小廝忙不迭跑了進來,臉上滿是笑意,一見到她,就忙不迭道,「小姐,老爺和徐公子回來了,正喚你去書房。」

溫憐霎時站起身,忙不迭向書房走去,小廝跟在她身後,邊走邊說,老爺回來時臉上帶著喜色,好似有好消息。

溫憐聞言,只覺心跳加快,步伐格外急促,等到了書房門外,恐希望落空,她連忙咬舌,用痛意平復心緒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書房內,溫昀站在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書,如同方才小廝所說的那般,眉眼間滿是笑意,正對徐逸之囑咐什麼,徐逸之笑著回應,面色依舊沒什麼波瀾。

見她進來,溫昀連忙對她招手,「憐兒。」

他沒賣關子,直接告訴溫憐徐逸之通過複試,本來只是禮部監考,沒想到中途陛下也親臨了,當場問了徐逸之幾個問題。

徐逸之一一作答,從善如流。

皇帝龍顏大悅,又命今年的主考官現場出題,幾個禮部的大臣都守在一旁,親眼目睹他執筆成章。

得出來的文卷經眾人閱覽,最後落到皇帝手裡。

雖未說什麼誇讚的話,但著重問了徐逸之的名姓,又同他交談幾句,讓他同其他幾位考生一起,參加之後的會試。

知曉徐逸之落榜,離開前,皇帝又看向幾位禮部官員,讓他們隨他前去書房,面色算不上好看。

聽溫昀講完,知道事情有了著落,溫憐心上也鬆了口氣。

如今有了皇帝的口諭,其他人也不好再對徐逸之做什麼,想必之後的考試也會順利進行。

溫憐想得入神時,卻聽溫昀突然開口問,「你們二人準備何時成婚?」

溫憐聞言,忍不住看向徐逸之,卻見他眸色平靜,面色如常,之前沒有因為落榜失落,這次同樣沒有因為入選喜悅,整個人好似一個木匣子,把思緒都壓在心裡,不曾展示出來。

見他面色冷淡,溫憐面上的笑意也褪了些許,她抿著唇,想到近幾日兩人之間有了隔閡,恐他為難,溫憐方要說待塵埃落定時再商議婚事,徐逸之卻先拱手道,「待殿試後,便與憐兒成婚。」

他說完,抬眸看了溫憐一眼,眸中未帶多少喜色,反而透著幾分說不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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