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的一瞬間,齊望陵的眼中本來沁著幾分喜色,可聽到她的話後,眸中笑意霎時收斂幾分。
「不是孤,憐兒想見到的人又是誰?」
溫憐一看見他就不自覺想起當日朝會之事,她說了一句「反正不是你」,抬手扣下木窗。
砰得一聲,一隻手直接卡在窗縫之間。溫憐未收力,夾在窗戶之間的手背瞬間泛白,周圍漲紅。
溫憐眸色微怔,瞬間推開木窗,冷聲斥責,「你做什麼?」
見齊望陵渾不在意地笑著,溫憐心中火氣更盛,隔著窗戶扯過他的手,確認沒有大礙後,溫憐眼也不抬再次闔上窗戶。
「天色已晚,殿下快些離開罷。」
白日不來,午後不來,偏偏夜深人靜到訪,認識的知道他是太子,不認識的還以為他是什麼登徒子,成日裡趴著目光。
溫憐催促完,又從裡面卡緊木窗,確認外面的人無法進來後,她才向床邊走去。
溫憐躺在床上,闔上眼皮想要入寢,注意力不自覺放在窗戶外面,遲遲聽不到腳步聲。
溫憐緊攥被子,方要起身,可想起他在朝會所說的話,溫憐又鑽回被子裡。
秋夜寒涼,這人受不了自然也會離開。
溫憐等了良久,才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人影輪廓。
秋日的月光斜斜透進,勾勒他的側顏,溫憐緊抿著唇,莫名的煩躁蔓延至心頭。
一牆之隔,兩人心思各異,直到天明,快要上早朝時,窗外終於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溫憐耷拉著眼皮,直到聲音徹底消失了,她才闔上眼睛。
恨死他了。
溫憐一直命人盯著宋家的消息,可遲遲沒有回信。
這日,紫蘇出門探查消息,回來時卻直接跑回了院裡。
見她緊鎖著眉,溫憐方要問怎麼了,紫蘇卻扯住她的手臂,命溫憐現在和她走。
溫憐不解其意,快步跟在她身後,「紫蘇,發生什麼了?」
紫蘇沒有多言,可兩人剛出院門,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溫憐遠遠望去,卻見齊望陵從遠處走來,身後跟著一眾太監。
紫蘇臉色驟然僵硬,向前邁了一步,下意識擋在溫憐面前。
齊望陵手持聖旨,好似不知情一般地看向溫憐,溫聲笑問,「今日天色甚好,公主要去何處?」
公主?溫憐未聽懂他的意思,只狐疑地看著他。
太監總管跟在齊望陵身後,彎腰從他手中拿過聖旨,隨即看向溫憐,「溫小姐,跪下接旨罷。」
溫憐不解其意,但明顯感到幾分不對,她看了眼齊望陵,見他晦澀莫深地注視自己,溫憐遲疑屈膝。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溫氏之女溫憐克勤溫良,敦厚賢淑……特封為安國公主。」
聽著耳邊的話,溫憐驟然抬眸。
迎著她審視的目光,太監總管又拿出一副聖旨,宣讀起來。
正是命她代公主出嫁的聖旨。
溫憐身體僵硬,直到太監走到眼前,她才反應過來,直愣愣地盯著齊望陵。
太監總管輕咳一聲,提醒她回神,走至她面前,小聲道,「溫小姐,眾人都看著呢,莫要抗旨不尊。」
溫憐遲疑良久,才緩慢抬手。
兩道聖旨一齊落在她身上,待太監離開,溫憐都未曾回過神,只跪坐在地上。
眾人離開,齊望陵卻未走,直接走到她面前,扶著她的手臂,柔聲道,「憐兒,還不起身。」
溫憐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只覺這人的面容假惺惺的,甩開他的手,站起身。
齊望陵也不惱,沒有說起昨夜之事,笑著安撫她幾句,沒有多言也轉身離開。
溫憐望著他的背影,只覺五臟六腑都好似有火在燃燒一樣,身體僵硬地跪坐在地,滿腦子都是方才太監宣讀的聖旨的情景,再也無法去想其他事情。
「小姐。」耳邊傳來遲疑聲。
溫憐霎時抬眸看去,扶著紫蘇的手臂起身,雙腿宛若灌鉛般向院中走去。
「到底發生何事?」
方一關上門,溫憐轉過身忙不迭追問。
紫蘇緊抿著唇,猶豫片刻,拿出袖中的紙條,遞到溫憐面前,「夫人,宋府傳來的命令。」
溫憐拿過紙條拆開,卻見上面只有短短兩句話。
「情況有變,攜夫人去京郊大營。」
溫憐緊攥手中的聖旨,真是禍事臨門,想躲也躲不掉。
她如今領了聖旨,更是無法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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