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津面色不變,輕聲道,「對夫人的身子有益。」
溫憐搖頭。
她能接受藥的苦味,但斷不可能喝生血,不然同野人有何不同。
她不喝,宋子津退一步,讓她只淺嘗一口,若是不喜,他便拿走。
見他目光堅持,溫憐猶豫片刻,試探地飲了一小口,酒腥氣瞬間充斥鼻腔,她強壓著噁心才沒有吐出來。
宋子津將剩下的半杯鹿血酒飲盡,才收好酒壺。
溫憐得了針線,閒來無事把宋子津的衣服褲子全都修整一遍。
她正縫製時,營帳外傳來一聲輕喚。
「夫人,夫人……」
「沒有將軍的命令不得入內。」守衛的斥責聲響起。
溫憐放下手中的針線,不解地走了過去,卻見那日送她兔腿的青年站在營帳外,手中用布包裹著什麼東西。
「夫人,我又尋得了好東西。」
他獻寶似的拆開布袋,露出裡面冒著熱氣的大骨頭,溫憐眸色微怔,她記得今日的餐食沒有肉。
「你從哪裡尋來的?」溫憐問。
他笑了笑,說是白日有人擒了幾隻鹿,他是做飯的伙夫,留了一塊腿骨肉給她。
想起她不久前喝的鹿血,溫憐輕聲笑道,「我不吃鹿肉,你留下罷,送冬衣是你們主帥的意思。」
「不會,一定是夫人的主意。」他肯定說。
見他站在門外不走,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凍得發青,溫憐微微蹙眉,命他進來。
他年紀小,得了溫憐的話,沒多想就要走進,卻被守衛攔在外面。
守衛是個固執的大老粗,任由溫憐如何勸解都不放行。
溫憐沒有辦法,只能讓他站在營帳外等自己。
過了半晌,她拿針線和布料走了過來,站在營帳外為他縫製袖子。
「夫人不可,你千金之軀怎麼能做這種粗活。」他扯著自己的手臂,背在身後。
小孩歲數不大也是個執拗的。
溫憐無奈輕笑,「只是補袖子。」
眼見他像個猴子一樣掙扎不停,溫憐忽得想起自己這幾日在宋子津面前的樣子,面色不禁微微泛紅,眸中浮現幾分羞恥。
「快進來。」
不顧他的抗拒,溫憐態度也強硬幾分,扯著他的衣袖。
見溫憐是為了補袖子才喚他進去,守衛猶豫片刻,倒也未再阻攔。
晚間宋子津在營帳內同幾位將領交談情報,傳下幾道命令,等商議完,李參軍停下腳步,沒有離開。
宋子津抬眸看他,「還有何事要稟告?」
李參軍遲疑片刻,把溫憐方才為人補袖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宋子津聞言,面上也未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
入夜,宋子津回了營帳,卻見溫憐坐在火燭前,低頭細細縫補。
宋子津瞥了一眼堆積在一旁的冬衣,走至她身後,「夫人不必為他們做此事。」
他伸手,想要拿走溫憐手中的衣服,被她輕輕拍了一下手背。
「不要打擾我,這是最後一件。」
宋子津站在她身側,沒有再多言。
過了半晌,溫憐才舒了口氣,舉起手中的衣服笑道,「終於補完了。」
她放下衣服,走至水盆前清洗雙手。
入夜後,溫憐蜷著身子,手被人從身後握住,耳邊傳來低語,「明日不得再做此事了。」
溫憐闔著眼皮,輕聲道,「只是縫補衣袖,衣服不合身,手凍傷落下病根怎麼辦?」
「那也不准。」
「軍中將士無數,夫人一一縫補又到何時?」他枕著溫憐的後背,淡聲陳述。
溫憐垂著眉眼,沒有再開口。
她在這軍營之中做不了什麼,成日守在營帳里,只能看他們忙碌不停。
她閒來無事,做些小事也無妨。
自從入了軍營後,溫憐發覺宋子津比在京中時沉默些許。
好似每日都有事情。
溫憐枕著手臂,忍不住轉過身,借著昏暗的燭光見他闔著眉眼,她小聲道,「大人。」
宋子津未回答,攬住溫憐肩膀的手臂卻收緊,將她抱在懷裡。
他略微低頭,下巴枕著溫憐的頭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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