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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華沒提起的事兒有很多,咱們必須得再多審他幾次。剛剛我找人把他扣押在局裡的手機拿來了,看了看他的通信記錄。江敏當時說的是,大概八年前,經常有一個來自臨省的陌生號碼給她打電話,她接起來,對面也不講話。吳老三死後,這個號碼還給她發過一條簡訊,問她過得好不好。」郁春明說,「臨省,那三個人里,只有艾華在臨省。」

關堯拿起了裝著艾華手機的證物袋:「那你在通信記錄里找到啥了嗎?」

「啥也沒有,」郁春明苦笑,「我本以為……」

「你本以為啥?」關堯見他欲言又止,不由奇怪。

郁春明再次用力地按了按額頭,他回答道:「沒啥,就是有點遺憾,這原本可以是一條重要線索的。而且,現在李英死了,三十三年前,9·24大火前一夜到底發生了啥,如果艾華還是裝糊塗,那就只有在逃的錢國偉知道了。昨天我來,其實是想查查張南的檔案,看看他還有沒有啥在世的親人,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結果啥也沒發現。」

「行了,別想這些了,等王隊回來,我送你回家吧。」關堯見郁春明臉色不對,上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在溫度正常,沒有發燒。

郁春明熬了一夜,早已心力交瘁,他想要撐著桌子站起身,眼前卻忽然一黑,讓他差點一頭栽倒。

「春明!」關堯嚇了一跳。

郁春明耳中嗡嗡直響,他擺了擺手,無奈道:「你小點聲,快把我耳膜喊破了。」

關堯又氣又急,卻不得不閉上嘴,噤了聲。

因為郁春明背上有傷,他沒法兒把人打橫抱起來,又因為郁春明前胸也有傷,所以他更沒法兒把人背起來,此時只能張著兩條胳膊扶住他,然後慢條斯理地讓人重新坐下。

「沒事兒,」郁春明緩了口氣,眼前沒那麼暈了,他安慰關堯道,「可能就是低血糖了,有點胃疼,你的大白兔呢,給我拿一個。」

關堯沉著臉,先是去沖了杯熱的糖梨水,然後又從抽屜里翻出了兩塊紫皮糖:「大白兔都被舒文順走了,你將就吃這個吧。」

郁春明抿了口水,臉上仍不見血色。

這時,王臻等人敲鑼打鼓地回來了,他手上舉著一個作業本,笑呵呵地說:「看看,找到了秦天小同學的日記。剛在回來的路上,我大眼掃了掃,發現最近的日期居然標到了11月18號,啥人會天天寫日記啊!」

說完,他又討好邀功似的把那個作業本遞到了郁春明的面前:「徒兒,你先看?」

「我不看,」郁春明緩過勁了,他起身一擺手,準備回家睡覺,「你們慢慢看吧。」

王臻自討了個沒趣兒,只好悻悻地把那個作業本塞到了證物袋裡。

而剛走到門口的郁春明卻又突然站定了腳步,他回頭問道:「剛剛你們去的時候,江敏說啥了沒有?」

「江,江敏……」王臻一搖頭,「她啥也沒說。」

「哦。」郁春明看起來也不甚在意,他扶著樓梯,慢吞吞地往樓下走去了。

關堯開的車還是那輛紅色「越野」,由於天冷,他剛從松蘭回來,就給車換上了雪地胎。但關警官作風簡樸,不光車是個快要報廢的樣子,那雪地胎也是個快要報廢的樣子。

兩人坐在車上,先是打不著火,而後上了路又開始咯噔咯噔地上下起伏。

郁春明傷還沒好,被顛得七葷八素,他捂著肩膀,疼得面色發青,可把關堯給自責得羞愧難當。

他只好連聲道:「我馬上就換車。」

郁春明反而笑了,等疼過這一陣,他歪在椅背上,樂呵呵地說:「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關警官家境有多貧寒呢,實際上,我發現你的退伍費加安置費比我掙了十年的工資都多。」

「哪有那麼多……」關堯話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一踩腳剎,把車停在了單元樓下,然後轉過頭,看向郁春明,「你是咋知道我存摺密碼的?」

「什麼?」郁春明歪了歪頭,字正腔圓地問道。

「啥什麼啥的,」關堯樂了,他捏著郁春明的後脖頸,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前,「給警察同志老實交代,你是從哪兒盜取的密碼?那晚上在白樺橋兵荒馬亂的,我沒空審你,現在有機會了,趕緊說,你又是從哪兒翻出我銀行卡的?不交代小心我刑訊逼供。」

郁春明裝模作樣:「你說的啥啊?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啊。」

關堯挫了挫後槽牙,替郁春明解開了安全帶:「行吧,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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