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韓忱試圖打斷他。
「一直跟著你們?」王臻卻立刻接話道。
郁春明呼了口氣,回答:「對,出城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但沒留心,等到快抵達機場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這輛皮卡,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加上它的車前燈還壞了一個,車頭好像還被撞過,所以……」
王臻神色一暗:「你的意思是……今晚算不上意外?」
「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郁春明回答,「畢竟司機醉酒後吸毒,神志不清,自己做了啥,自己都說不利索,但現場的情況又很奇怪,這輛皮卡一開始是衝著我來的,失控後才撞向了大廳。」
「現場是這樣的。」廖海民接腔道。
正巧,方才在樓下比對信息的李小田上了樓,他叫道:「王隊,老關,剛我讓交警大隊的人看了一下,咱們要找的皮卡,就是肇事司機開的那輛。」
本地車,灰藍色,車前燈壞了一個,牌照數字里有95。
一點也不錯,就是這輛。
王臻在細細檢查完現場圖後,咋舌道:「關堯,你也來瞅瞅,這跟車管所發來的登記照片吻不吻合?」
關堯看過後點了點頭:「吻合。」
廖海民皺著眉問道:「開車的司機難道就是你們要抓捕的嫌疑人嗎?」
「司機不是,我在現場的時候就確認過了。」郁春明回答。
「那也就是說,你們其實一早就發現了這輛車有問題,但卻沒能排查危險?」廖海民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了起來。
「哎,這個……」王臻就想替他的兩位徒弟找補。
但正巧這時,有個醫生拿著麻醉同意書走了出來,他問道:「誰是家屬?剛剛有個字漏簽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氣氛再次回到了最初時的古怪與詭異。
「到底誰是家屬啊?」醫生有些著急了。
郁春明站起身說道:「我是。」
可眼下,也不知怎麼,他的右手始終抖得非常厲害,握著筆半天寫不出字來。
「行了,我簽。」廖海民有些不耐煩地奪過同意書,「你們這些小年輕,幹啥事兒都不利索!」
王臻趕緊順著政委的話往下講:「就是!你們當時既然都發現不對勁了,為啥還領著人往外出?現在幸好是沒釀成大禍,要是釀成大禍了呢?要是現場有人民群眾傷亡呢?你們說咋辦?現在好在是,廳長脫離了生命危險,被撞翻的計程車司機和群眾都只是輕傷。」
「師父……」韓忱想要解釋,「從扎木兒出城去長連機場的車不少,我們就算是發現了,也不能無端懷疑人家,而且……」
「而且啥?」王臻故作嚴聲厲色,「,這就是你們草率處理問題的理由嗎?現場的經濟財產損失你們賠得起嗎?要我看,你們倆直接停職反省吧!」
廖海民見此,不好再說什麼了,他把同意書交給醫生後,好言勸道:「行了,老王,說兩句得了,他們雖然有錯,但也沒有那麼嚴重,目前這個階段,把案子查清楚比較重要。」
「聽見沒?」王臻瞪了兩人一眼,「回去給我好好反省!」
這話說得韓忱心裡難平,他小聲道:「師父,這根本就不是我們倆的原因,是……」
「你還頂嘴?」王臻趕緊給韓忱使眼色,讓他在廖海民面前裝得聽話一些。
韓忱立即閉了嘴,但誰知郁春明又開口了,他說:「我們已經及時止損了,如果讓各位領導上了車,現在恐怕一個都留不住。」
王臻原本秉持著我自己的徒弟,我罵了,其他人可就不能再罵的原則,準備著急忙慌地把這倆人打發走,可不料倆人都不領情,竟然一個二個全和他對著幹。
於是,廖海民忍不住了,他在一旁說道:「小郁啊,你這急躁冒進的毛病咋還沒改呢?去年汽修廠爆炸,要不是你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