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不方便出宮,能否請你…」
「我帶你去。」沈嶠打斷她,她知道她在想什麼,「那是你娘親,理應去送她最後一程,看她最後一眼。」
「只是,你怕嗎?」沈嶠定定地看向柳菀,等著她的答案。
「我不怕,我要去。」柳菀的回答堅定異常。
「那你收拾收拾,我帶你出宮。」
「還有一事…」柳菀神色為難,她怕沈嶠覺得她太多事了,「兇手…除了他們和瑤華宮可有關係?」
「王爺的人已經去調查了,如果和瑤華宮有關係,別說你,便是我也不會放過她。」沈嶠眼神狠厲,對柳貴妃的不滿溢於言表。
「好,你稍等我片刻,我同你一起出宮。」柳菀叫來宮人給她換了身衣衫,簡單的髮飾,未著妝容,身後的宮人躊躇許久,終於開口,「娘娘,您貿然出宮要是讓皇上知道了…」
柳菀一個冷冽的眼神過去,宮人趕緊閉了嘴。
她也知道為主子著想,沒有其他的想法,畢竟和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待她不薄,她也不想看著主子出事。
「放心吧,我把你主子帶出去,就能保她安穩。」沈嶠倒是看出來宮人的情真意切,出聲安撫宮人。
「有郡主這句話,奴婢就放心了。」宮人釋然。
「好了嗎?」沈嶠看向柳菀,見她點頭,「走吧。」
宮人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心底總覺得不安穩。
在殿內來回踱步,算著時辰主子和郡主應該要出宮了,跑去了御書房,見到門口的福瑞慌色上前,「福總管,我家娘娘被郡主帶出宮去了。」
「哪個郡主?」福瑞反問。
「汴梁王府的那個沈郡主。」宮人一臉焦急,心底卻在祈求沈嶠回來後千萬別怪罪,主子同她不一樣,她有汴梁王護著,可她沒有人能護著。
「什麼時候的事情?」福瑞臉色一變。
第162章
福瑞不等宮人回答,已經反身敲響了御書房的門,等裡面傳來『進』後,才躬身疾步進去。
殿內燈火通明,卻將正在批閱奏摺的皇帝映得隱晦不明,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頭也沒抬,「什麼事這麼慌張?」
「王府那位郡主把菀嬪娘娘帶走了。」福瑞低著頭稟報。
皇帝手中的狼毫筆一頓,「可知道所為何事?」
福瑞,「…」
只顧著著急,竟忘記問這茬了。
「看來你也到了該養老的時候了。」皇帝淡淡的說了一句。
「皇上息怒。」
「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朕留著你有何用?」
「奴才該死,請皇上降罪。」
「你是該死,但不是現在。」皇帝放下狼毫筆,「傳朕旨意,柳府喪事特准菀嬪歸家,另朕感念柳氏教導貴妃和菀嬪,特追封二品誥命。」
福瑞驚訝,面上卻應承下來,「奴才這就去辦。」
等福瑞離開,皇帝放下狼毫筆盯著燭火,眼底狠厲之色明顯,喃喃道,「沈嶠…沈邡君…w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等著瞧。」
…
沈嶠帶著柳菀回到了柳府,柳府的牌匾已經換成了廣陽伯府,府外掛滿了白幡,許是因為是晚上,悼念的人不多。
柳菀盯著牌匾眼底溢出恨意,沈嶠上前握住她的手,「進去吧。」
「好。」
沈嶠帶著柳菀一暢通無阻到了後院柳夫人的院子,府內也掛滿了白幡,可到了柳夫人的院子同樣沒幾個人,柳聰就不說了。
就算是那些個庶子庶女,妾室等等,一個人都不在。
柳菀氣紅了眼,「她們怎麼敢?」
「先去給柳夫人上香吧,其他事情一會兒再說。」沈嶠看了眼遺像,和元後有兩分相似的眉眼,她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許是知道柳夫人對元後的另類保護之後,占據了元後身體的她,做不到冷漠。
柳菀聽了沈嶠的話,讓宮人給自己取來香點燃,朝著柳夫人的遺像和棺木深深地磕了三個頭,「娘,女兒回來晚了。」
說完,抬起頭來柳菀留下兩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