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是自己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的,」賈文菡坐回原位,「同我沒有半分關係。」
賈文萱乾巴巴地說:「我當時也是驚慌失措。現在想想,應該是棠驚雨一時沒站好,慌亂之下不小心把我推了下去。」
「驚雨的水性我最清楚。就是水裡突然竄出幾名刺客,她都有辦法應付。這點動靜,還不至於她慌亂到推人下水。」
「證據呢!你說我誣陷她,證據在哪兒?」
「宋元儀,」謝庭鈺的目光很冷,「跟你是同夥,對吧?」
賈文萱頓時移開目光,語調變得虛浮起來:「誰跟她是同夥,你不要在這裡冤枉人。」
賈文菡一看妹妹這副樣子,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恨鐵不成鋼地閉眼嘆息一聲,賈文菡走過來將妹妹拉到身後,對謝庭鈺說:「此事就是一個意外,我們不追究了。」
「你們不追究了,我要追究。」
「夠了——東陵的那批和田玉,歸你的珍藝館了。」
謝庭鈺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賈文菡領著賈文萱離開後不久,黎堂真跟宋元儀來到廂房。
宋元儀一坐下來,就看到謝庭鈺那張冷如寒冰的臉。
極具壓迫力,驚得她不敢與他對視。
謝庭鈺著實沒想到,原以為避暑宴那時,不過是閨閣小姐的小打小鬧,到了荷花宴,竟會演變成枉顧性命的誣陷。
「宋小姐,這次的事情,你是主謀吧?」
宋元儀愕然抬頭:「什,什麼?」
「之所以下水的不是你,大概是因為你們都認為丞相千金的身份更有威懾力。」
「謝大哥……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彼時畫舫距離岸邊不過兩口茶的時間,湖面上到處都有人,你們是不是想著就算是落了水,也能被很快救上來,不會出現什麼差池?」
宋元儀的心臟怦怦跳,仍硬著頭皮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勿以惡小而為之。」謝庭鈺的目光極為冷肅,「宋元儀,你這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這話實在嚴厲,宋元儀即刻抖落兩滴清淚,嗚咽道:「謝大哥,我知道你喜歡棠姑娘,但你怎麼能如此冤枉我?這事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過是在船上喊了一句話,竟被你冤枉成兇犯。」
「堂真,你同她說說,一般人瞧見兩個人落水,第一反應會說什麼?」
黎堂真不忍開口。
「堂真。」謝庭鈺嚴厲地催促。
黎堂真的目光落在方幾處的一隻花瓶上,沉悶地說:「一般人只會驚呼『有人掉下去了,快來救人』,事後才會回憶個中細節,掉下去的人是誰,掉下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元儀這下才知道驚惶,怔怔地扶著椅子坐下去。
事情最後是當意外落水處理,謝庭鈺還有模有樣地寫了如何安全乘坐畫舫,落水後如何自救,以及東湖各處應該如何安排救人方法等等細則。
也算是保全了兩位閨閣小姐的顏面。
荷花宴之後。
賈文萱好幾回試圖與謝庭鈺恢復往常那樣說笑的關係,但是都被他禮貌且淡漠地婉拒了。
賈文萱傷心地在屋裡掉了兩天的眼淚。
桑桃給小姐出主意,說要不然就書信給謝大人,檢討自己的錯誤,並且表示不會再對棠驚雨使壞了。
賈文萱紅腫著眼眶,啞著聲音問桑桃:「這能行嗎?」
桑桃:「那也好過小姐你日日傷心。再說了,那個棠姑娘不是沒事兒嗎?雖說謝大人喜歡她,可至今也沒有給她一個名分,說明在謝大人的心裡,她也不過是一個愛不釋手的玩意兒。小姐要是一直跟她計較,豈不是在打謝大人的臉面嗎?」
賈文萱覺得桑桃說的有理,於是提筆言辭懇切地陳情自己知錯了,希望謝庭鈺能原諒自己,也鄭重表示自己日後不會再欺負棠驚雨了。
除了這份厚厚的信,賈文萱還收集了許多關於「海棠花」的首飾,一一裝進首飾匣里,隨著信一道送到謝府。
謝庭鈺看到了賈文萱的誠意,只覺吾心甚慰。
近日他也在思考若是日後府里多了一位夫人,要如何處理夫人與棠驚雨之間的矛盾?
這個問題他請教過趙英禎,趙英禎回答他說儘可能一碗水端平,沒有出現大問題的話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各退一步。
荷花宴一事的後續問題處理,他正好可以拿來實操一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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