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姻緣奇妙呢。我打聽過,這陸大人對嚴小姐可好了,嚴小姐說什麼都依她,連婚後要繼續在大理寺任職都答應,平日還會買些嚴小姐喜歡的東西送到嚴府里,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既說起右少卿,怎能不想起左少卿。
自去年除夕夜後,賈文萱只潦草地見過謝庭鈺兩三面,他好似很忙,不是大理寺就是謝府,也不怎麼參加京中名流舉辦的各種宴會。
她見棠驚雨的次數還多些。
偶爾會在街上撞見一身素衣的棠驚雨,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兩個隨從,從城門的方向走回來。
問之,答曰去山裡玩了。
她十分費解,再問深山野林里有什麼可玩的,棠驚雨不答,只就從茄袋裡掏出一塊洗淨的碎石塊遞過來,說這是紅寶石,見她有緣就送她了。
她拿回去讓工匠切開。工匠都說別看這顆紅寶石只有指甲蓋一半的大小,其色彩純淨溫潤明亮,就是玉石鋪子裡,都是少見的。
她讓工匠拿這顆紅寶石做了一個戒指,正巧今日戴在指間,也得了好幾聲的誇讚。
正當她要問起謝庭鈺的近況時,有人先提起了,說:「我看,這陸大人八成是跟謝大人學的。」
「還真有可能。說起謝大人,他也要娶妻了。前幾日就拿著當年聖上賜予的婚旨進宮,聖上賞了他不少東西,還親自寫了一幅字祝賀他——千秋歲里,恩愛天長。」
賈文萱聽了怔怔的,險些連手裡的酒盞都沒端住,灑了兩滴到手背上,忙問:「是哪家的小姐?」暗道棠驚雨怕是要被磋磨一番了,也不知此人受不受得了。
幾位小姊妹都嘆息一聲,然後才有人開口:「不是誰家的小姐。那人我們都認識,正是棠驚雨。」
「啊——」賈文萱倍感訝異,心中又有幾分覺得合理。
幾位小姊妹開始悄聲猜測這棠驚雨都使了什麼花招,能讓謝庭鈺將她從妾娶為妻?
多個猜測里,賈文萱覺得「懷子」這一項最為合理。
她驀地又想起當初在法恩寺見到昂首望佛的棠驚雨,再合計其常常往山里跑,莫不是在找什麼備孕的天靈地寶?
幾日後,賈文萱帶著一些保胎的藥,還有她根據自身經歷親自撰寫的一本懷胎期間注意事項的筆錄,尋到謝庭鈺。
謝庭鈺看她並沒有比以前長進到哪裡去,試探他人時,還是這般看似掩蓋實則直白的態度,那一雙清亮的眼睛,透露全部的意圖。
想來她應是雖然家中突遭大變,但兄長與丈夫待她仍似從前,盡力保留了她的純粹天真。
謝庭鈺只收下那本書冊,語氣溫和地說出她想知道的答案:「驚雨的身體還需要將養些時日,懷子一事還不著急。不過,這本書冊大有用處,在下謝過文萱娘子。」
他沒有叫她「張夫人」,這一點教她感到欣喜。
她蹙眉道:「可是你不著急子嗣嗎?你家中只你一人,同你這般年紀的郎君,都有兩三個小孩兒了。」
他笑道:「萬事看緣分。急不得。」
賈文萱沒想到,他與棠驚雨,竟是這樣的一份好姻緣。
回府後,她就收到了謝庭鈺派人送來的禮物,說是回禮,她想應該是那本書冊的回禮。
她一一看過,皆是她少女時期的喜愛之物。
嫁人生子後,人人都將她視作「夫人」、「母親」,給她送的禮,皆是給孩子的東西。
這是少有的,獨獨相贈「賈文萱」的禮物。
還有一封信,信上只簡短的兩行字,字曰:文萱娘子敬啟,遙祝平安健康。
眼淚啪嗒啪嗒落下。
洶湧的情緒在心口翻騰。
她衝到書房,不顧兩位哥哥此刻正在談些什麼事情,雙掌拍在桌面上,衝著賈文藏大喊:「謝庭鈺要成親了!娶的就是棠驚雨!他跟我們不一樣!」
賈文藏臉色平淡地說:「娶妻又如何?日子還長著呢。休髮妻另娶名門貴女的事情,高門望族裡發生的還少嗎?」
賈文萱尤為激動:「不——他不會!他跟我們不一樣——」
「萱萱——」
一旁的賈文菡連忙摟住因情緒過於激動而昏過去的妹妹。
賈文萱醒過來的時候正在臥房裡。她雖然嫁到張家,但還是時常回來賈府住著。
「瀟瀟呢?」她拉著二哥的手臂,「哥,我的瀟瀟呢?」
賈文菡急忙安撫妹妹:「在隔間睡著呢,還有乳娘在照顧。」
「你叫乳娘將她抱過來。」
「這會兒抱過來怕是要哭鬧。」
「我就要看到她——」她說著連聲咳嗽。
賈文菡馬上叫人。
哭鬧的嬰兒很快在娘親的懷抱里,輕哄中漸漸平息,熟睡過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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