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知長腿隨意交疊,捧著瓷碗的手修長白皙, 他沒有著急吃,而是抬眸盯著雁春夏。
她喝下一口燙燙的湯,熱流淌邊四肢五骸,舒服的喟嘆出聲。緋紅的唇因為熱水而變得愈發紅潤, 時不時會伸出舌尖舔著上唇, 只是擦過。
沈意知的眼神暗了暗,微微仰頭扣住她的手,因為雁春夏坐在高腳凳上,必須附身才能夠到她。
天高地遠的座位, 讓雁春夏有種錯覺, 似乎自己可以隨意玩弄沈意知。
「幹嘛?」
怕湯撒出來,雁春夏連忙將碗放在台子上, 沒好氣的說,「你不喝就不應該接下來,浪費糧食又寒李奶奶的好心。」
沈意知斂眸,一抹精光從眼底掠過。
他說:「原來你還知道, 有些事情會寒了人心。」
又、又來了!
雁春夏蹙眉,「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沈意知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隨著他手腕用力,雁春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便摔在他懷裡。
而他手裡捧著的瓷碗沒受影響,牢牢的立在掌心,甚至沒有灑出一滴。
雖然這個位置有台子遮擋,但只有有人走到大廳的位置,便能將他們一覽無餘。
狹小的單人沙發,沈意知抱著雁春夏在懷中,單手握在她腰上,指尖輕輕摩挲卻帶著不容掙扎的力道。
這個姿勢實在羞恥,雁春夏羞惱之餘又有些擔驚受怕。
就一堵牆後,客人的聊天聲清晰可聞,踱步忽近忽遠。
「放開我。」雁春夏下意識攥緊他的衣領,「小心灑了。」
沈意知長手一伸,碗便被他放在旁側的小茶几上,隨後他掐著雁春夏的下頜,仰著下巴吻了上來。
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闖進唇腔,刺鼻的味道要她下意識躲開,但後脖上的手壓著,不讓她退分毫。
唇齒相依,她嘴裡的甜味還沒有散去,像是難得的甘甜,他甘之如飴。
沈意知的吻毫不溫柔,甚至比重逢那一次還要用力,吮吸著仿佛要將她拆入腹中。
「老板,鑰匙是在這個柜子里嗎?」
「別,別過來——」
李舒白一個大步擋在雁春夏和沈意知前面。
穿著黑色衝鋒衣的客人被嚇得頓在原地,「怎、怎麼了?」
李舒白硬著頭皮解釋:「等一下我給你送過來,好像不在這裡。」
客人的朋友還在叫他,他也沒有繼續問,轉身離開。
而此時的雁春夏已經整個人鑽進了沈意知的大衣里,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毛衣傳來。
這個時候雁春夏才發現,沈意知穿的很單薄。
外面穿著大衣,裡邊只有一件毛衣,甚至沒有穿保暖衣。
山上的溫度起碼要比山下低一半,所以他就穿成這樣,一點都不冷嗎?
李舒白深吸一氣,轉身看來:「聽媽說,新開的客人是春夏開的房......我應該的打擾你們了。」
雁春夏掩耳盜鈴似的吱聲:「舒白姐,不你認錯人了。」
沈意知朝李舒白頷首示意,然後說:「你好,沈意知。」
李舒白點頭:「李舒白。這裡客人多,你們能不能挑個角落?」
「舒白姐,聽我解釋。」
雁春夏悶聲想狡辯。
李舒白冷笑了聲,沒搭理她,而是問沈意知:「一個人開車上來的?」
沈意知:「嗯。」
「動作挺快的啊,她上午到,你晚上到。」李舒白說。
沈意知問:「快嗎?」
雖然雁春夏想要裝死,但還是能感悟出這句話是沈意知在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