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繼續說:「我還好,不過我前面兩輛車打滑,一輛撞出去了,另一輛被雪埋著,我追尾了而已。」
雁春夏:「受傷了嗎?你是在盤山公路上嗎?稍等,我出來。」
李舒白說:「快到民宿那個分岔路口,你不用過來,幫我跟媽說一聲不要留門,我估計晚上回不來了。」
雁春夏邊穿衣服邊說:「沒事,我立刻過來,你們報警了嗎?」
李舒白還喘著氣,聲音更加虛弱:剛剛沒信號,有信號了之後就報警了。「」
雖然是報警了,但這裡地處偏僻,即使下山之後也還要走很遠的路才能到城鎮上,交警和救護車來的都不會很快,更何況現在這個天氣,車開在路上又得小心,速度又得放慢。
「不行,我現在出來,你是在分岔口那個位置嗎?」
說話間,雁春夏依舊穿好衣服。
不止是她,就連沈意知也穿好衣服在她身後站著。
雁春夏同沈意知搖搖頭,「你別去。」
沈意知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條圍巾,繞了好幾圈在她的脖子上,末了道:「不跟你一起去我會擔心你,我開車送你。」
雁春夏想了想,自己大半夜出去,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好像的確會讓人擔心,更何況,有個人有個幫手。
她便沒有再拒絕。
再問了些具體的事情,雁春夏就從民宿匆匆出門。
路過大堂時,李奶奶還在擇菜,看她二人風塵僕僕,問道:「去哪裡呀?」
雁春夏想起李舒白叮囑的話,便也沒有說實話:「我們有東西掉在外面了,出去找一下,奶奶給我們留個門就行。」
李奶奶說:「這外面雪下的真大,又冷,不如你們明天再去找吧,免得凍感冒了。」
雁春夏搖搖頭:「待會兒雪下下來就埋掉,找不到了,放心奶奶,我們很快就回來。」
李奶奶見此,也不好在說些什麼,只是叮囑了兩句。
沈意知去車庫把車開出來,雁春夏就站在門口等他,依然握著手機同李舒白保持通話。
李舒白正在那頭同人說些什麼,斷斷續續間還能聽到有人的哀嚎聲。
不由得讓雁春夏想起,李舒白說,有一輛車撞了出去,駕駛員和副駕駛的人還不知道這麼樣,他們也不敢亂動。
沈意知很快就把車開了出來,停在她的跟前。
雁春夏打開車門上車,繫上安全帶一氣呵成。
沈意知看出她很緊張和害怕,出聲安慰道:「別怕,她還能說話,情況應該還好。」
雁春夏「嗯」了聲,而後道:「倒是委屈你了,晚上這麼冷還和我一起出來。」
沈意知眼神暗了一瞬,薄唇微抿:「委屈什麼?」
聽出他有點不高興,雁春夏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太過於疏離,嘗試找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可是話再舌尖不斷徘徊,好想又哪種意思來說,都挺不對味的。
「我知道。」沈意知說:「但是我不喜歡你這樣說,我和你的一切都息息相關,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絕沒有委屈不委屈的說法。」
他的話猶如煙花,在雁春夏的心裡炸開。
而接下來的話,要她更加心動。
「更何況,我很慶幸,現在能在你的身邊陪你做這些事,我既受不了隔著電話,遠在大洋彼岸的無力感,也受不了袖手旁觀的陌生感。」
沈意知盯著前面的路,並沒有回頭看她。
但雁春夏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連同眼眶也在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