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楠還是不肯說。
「難不成他在國外有很多女朋友?」
周奕楠:「怎麼可能?」
寧十一撇撇嘴:「那你有什麼不肯說的?」
周奕楠道:「那是他自己交代過不能亂說,我總不可能跟個大漏勺似的,什麼都往外吐吧。」
見此,寧十一也知道多問是沒有用的,於是把手機重新接了起來,「小燕子,我已經嚴刑拷打了,周奕楠這個慫貨,什麼都不敢說!」
周奕楠氣的跳腳:「什麼我就是慫貨了?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雁春夏聽見了周奕楠的聲音,更加認定是有什麼事情,她就問:「十一,我剛剛在聽沈意知說他在國外差點死了,是有這麼一回事嗎?」
寧十一乾脆把聽筒外放,雁春夏的聲音清晰可聞的從手機里傳來。
周奕楠不屑的說:「哪種死?他的確遇到過很多刺殺,就這個嗎?」
「哪種?」雁春夏咀嚼著兩個字。
周奕楠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為時已晚,再多的都是亡羊補牢。
「好了好了,反正我都說這麼多了,乾脆全部都說了吧。」周奕楠擺爛似的揚起頭:「沈意知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出生在沈家,但偏偏就不喜歡待在沈家,好像生下來全部都是反骨,偏偏老太太又很喜歡他,聽沈家的人說,是因為沈意知是他們兄弟姐妹裡面跟他爸爸他爺爺長得最像的,性格也是最像。沈意知出國沒多久,就鬧了好幾次自殺,幾度讓沈老太太以為他是不是有精神疾病,光是看心理醫生每周必不可少。」
周奕楠喃喃自語:「我只知道他挺痛快的,很多時候都想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就跟他說,你要是真死了,就真的見不到雁春夏了,那她這輩子恨死你,你也不要有所怨言。」
「結果沈意知還真消停了一段時間,但是沒過多久又開始,我當時氣的呀,真是全世界都要圍著你沈意知轉才是!」
周奕楠語氣低沉,仿佛是想起先前那段昏暗的時光:「然後再過一年,我就聯繫不上他了,多方打聽才知道,好像是他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老太太生氣,乾脆把他關在山裡的一個山莊,不允許任何人去探望,就連他的哥哥一個月也只有一面的機會可以見到他。」
「差不多再過了一年,我重新接到他的電話,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參與沈氏集團的業務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妥協了,但從現在回頭看去,我覺得他已經謀劃很久了,說的好聽點,這不就是以退為進嗎?」
周奕楠繼續說:「不過我覺得你千萬不要因為以前的事情,或者因為我跟你說的這些話有什麼心理負擔,那個時候發生那種事情的確是他的不是,我沒有理由也不想替他開脫,沈意知也一直都認為是自己的錯,但他這個人要臉皮,你是知道的,嘴上說著既然你做的這麼決絕,他也不能手軟,但偏偏每次都先低頭。」
「雁姑娘?」
許久都聽不到雁春夏的聲音,周奕楠有些慌亂,忙的喊:「你還在聽嗎?」
寧十一也跟著緊張,「小燕子,你還在嗎?」
與此同時,手機的另一端,雁春夏望著站在門口的身影,心口微酸。
沈意知就那樣站在門口,修長的身軀幾乎快要夠到門框,走廊上微弱的光掃在他的身上,透過他的肩膀和縫隙灑進來,卻顯得他眉眼壓的愈發的低,有些雜亂的發落在眼睫上,似鋒芒又是柔軟。
他沒有說話,但他已經聽到了周奕楠說的所有話。
隔得有點遠,她又看不清他的眼神,雁春夏怎麼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沈意知。」
她忍不住出聲喊了他的名字,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又啞了嗓子。
幸虧微弱的聲音總算是喚回他遠走的意識,沈意知抬眸看他,如墨般的瞳眸,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卻又帶著致命的魔力,將每一個出現在視線里的人都吸入其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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