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虞珧說得堅定。
「你要怎麼給我保證呢?」晉子瑾問她。
虞珧卻呆怔怔的,給不了實質性的保證,「我不會離開的,不需要保證。」
晉子瑾未再追問,摟著她坐到身上。
能待在一起一天是一天。每一日他都會很珍惜。
次早睡醒,虞珧還在為夢裡的事感到丟人。
醒來後就縮在被子裡,玩著布娃娃。感受到晉子瑾醒來的動靜,立刻裝睡。
晉子瑾看她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裡,擔心她呼吸不暢,將被沿往下掖了一些,露出她的臉來。
虞珧抬眸與他的目光對上。
他淡笑,「阿珧醒了?」
虞珧感到丟人地將眼睛閉上。
晉子瑾摸了摸她的頭,「我今日還有事情,不能一直陪著阿珧。要先走了。」
虞珧睜開眼看他,覺得像極了太子。
「是小瑾嗎?」
「是小瑾。」晉子瑾回答,「去做事,才能活在阿珧身邊。」
虞珧未阻攔,抱著布娃娃小瑾摸了摸它的頭,看著晉子瑾起身套上衣物出門去。
昨日那名小宦官推著輪椅,他重新坐了上去。
虞珧看著他的身影在門前消失。
站起來的小瑾,好高啊。不過應當是剛好的緣故,確實走得還不穩當,很慢,也不能站得很直。
都會好的,小瑾。
獨自躺著,她又開始想昨日傍晚晉子瑾說得事。
可惜她被幽禁著,不能去見皇后娘娘。
小瑾說得若是真的,這樣好嗎?皇后娘娘對她很好,怎麼能這樣對她的孩子呢。
她太糾結了。
她不知阿東、阿西能不能給皇后娘娘帶消息。
想著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下床。
虞珧叫來阿東,表達了想見酈蕪的意思,阿東應下出門去,從缺失的院牆鑽了出去。
晉子瑾離開寒露宮,東福已經等在外頭。
心中對晉子瑾與虞珧的這次會面感到憂慮,憂慮著兩人一夜過來相處的如何。
他為太子殿下也是操碎了心啊。
晉子瑾見他直接吩咐去刑部。
捉到的那知情人也是京中一官員,只不過官不大,雖知情參與的卻不多。更多是作為事件中的橋樑人,傳信用。
之前審了許久,但這人始終說不到關鍵處,仍然是在隱瞞。
顧左右而言他,給錯誤的信息與人名。浪費時間人力。
他直覺這是件比偷偷支取國庫錢糧還要大的事,會是件對他有益處的事。
這人,需要好好吃些苦頭再問。
東福推著晉子瑾,問他:「殿下見公主,如何了?」
「阿珧能接受我了,但不多。她現在的情況,我一點都急不了。」
東福聽出他話里對未來的茫然,但太過具體的兩人之間的事他也不清楚。想要安慰都無從說起。
「奴才看,公主一定是在意殿下的。」
晉子瑾默然。
他不清楚,他不知道。他到底重不重要。
但他知道,她的小瑾很重要。
他若不是小瑾,就什麼也算不上。
想到此,忍不住的煩躁。
「她喜歡的,或許就只是她手上的那個娃娃。」
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娃娃。
若她清醒了,厭惡他,他又該怎麼辦呢。
刑部牢房晉子瑾被推到需要被審問人的不遠處。只見那被鐵鏈縛在椅子上的青年男人身上帶著些血跡,看起來傷勢並不很嚴重。但他的精神極其萎靡,半死不活。
晉子瑾看著他:「要說什麼,想清楚了嗎?張士良。」
那男子好一會兒才有反應,「我知道的都說了。」
「你是這樣泯滅良心的人嗎?何長進一家,因此事被冤滅口,你還要包庇到什麼時候。你也想要如此嗎?」
張士良垂著的頭抬起了一點,些許凌亂的額發下黝黑無神的目光。
「那是陛下所為,是陛下查不清楚就將人殺死,還滅其三族!」他說著忽然激動起來,「這樣的陛下!要我如何效忠!」
「那,你想效忠誰呢?」
晉子瑾的問話後,牢間裡再次沉默下來。
「臣子的忠誠,要無論他所侍奉的陛下是何樣的人都一樣的忠誠。」
「愚蠢!」
「那你今日也是不打算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