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不過去,又讓他算計。
踏進太祖廟的門檻,他看著晉子瑾,「太子皇兄如何今日就獨自過來。」
晉子瑾轉過輪椅看著他,臉上淡笑,「提早來祭拜祖宗,給祖宗留個好印象。」
還是這麼虛偽。晉興懷心道。
「那太子皇兄叫我來又是為何?」
「當著祖宗的面,把話說清楚。」
晉興懷聞言看向太祖牌位,「有何好說的?沒什麼好說的。」
晉子瑾淡然,「興懷與我之間有所誤會。一些過去的糾葛,並非是我所為。樁樁件件,我想興懷許是都算到了我頭上,才會如此憎惡我。」
晉興懷陰沉地看著他,半點不信他的惺惺作態。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想興懷能與我冰釋前嫌,你對我下毒的事,我可以不計較。」
晉興懷猜不出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藥,「毒不是我下的,太子皇兄怎能污衊我。」
「是嗎?我知道興懷一直想做這個太子。認為我這樣一個廢物不配做太子。」
晉興懷抿唇,愈發警覺。
「太子皇兄要在祖宗面前說這些嗎?」
「祖宗面前說實話,才有可能實現。」晉子瑾答他,話鋒一轉,「但只是太子之位,哪裡需要興懷惦記上虎賁營呢。王儉也是糊塗,白白搭上性命。」他一副真誠樣子看著晉興懷,「我這樣一個太子的位置,哪裡用得上父皇的精兵。」
晉興懷沉眸不語,半晌才道:「太子皇兄在胡說什麼。」
晉子瑾笑了笑,「你我之間,何必要裝傻。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興懷。我知道你如今很是著急想要除掉我。」
晉興懷忍而不發,轉身離開,不欲再多言下去。
晉子瑾看著他要踏出門檻的背影,「這樣的把柄在我手上,很難耐吧。父皇已經在懷疑你了。」
晉興懷的腳步一頓,驀然回過身看著他,「你到底想要如何?」
「只是想與興懷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哈。」晉興懷氣笑,「我的心思你一清二楚,何必說這些假惺惺的東西。」
晉子瑾疑惑之色,「那興懷是什麼心思?」
「我想要你死!太子皇兄以為在祖宗面前裝得兄友弟恭就有用了嗎?真是讓人噁心。」
「只是想要我死嗎?」晉子瑾壓住眼底譏笑,「你怎麼還給父皇下藥呢。」
晉興懷默然答不上話。
這件事他不能認,但方才他已經被激得說了不該說得。
不再答,抬腳就往外去。
一側目,撞見晉文偃。
他身邊的粱翕出聲道:「今早掃灑的宮人發現太宗廟中牌位遺失,陛下過來問責。聽聞太子殿下在太祖廟,來了這邊。」
第56章
晉興懷神色僵住:「父皇。」
想著方才殿中所說的話,倏然惶恐地跪下,「父皇……」
他不知晉文偃可有聽到。
晉文偃垂著眼帘冷漠看著他,「所以,朕腹痛難忍,輾轉難眠,是你做得?」
「父皇,兒臣冤枉。那是太子皇兄污衊兒臣。」
晉文偃在他面前蹲下,抬起他低垂的頭,「你要殺太子可是你親口說得?為了殺太子,連朕一起下藥。」
晉興懷惶恐至極,瞳孔顫動,「父皇,是太子皇兄污衊我。」
「王儉的事也與你有關,是麼?」
「不,不是的父皇。」
晉文偃放開手,站起身,目光冰冷,「二皇子謀逆,帶下去吧。」
晉興懷不可思議,霎時面色蒼白,驀地抓住晉文偃的衣角,「父皇,兒臣沒有。是太子皇兄他設計我!」
晉子瑾被東福推著,剛好出大殿,抬起的目光與晉文偃相匯,收回視線,「父皇,您也來了。方才……二弟只是一時失言。」
晉文偃看著他,「失言麼?心有所想才會失言。」
「父皇!」晉興懷還在哀求,「是太子激我,他故意如此!」
粱翕已經叫來人將他架起,鉗制住。
晉文偃冷眼看著他,「待回京都皇宮再處置。」
晉興懷還在不斷叫冤,聲音被帶離遠去。
晉子瑾的目光追隨而去,像是未察覺晉文偃審視他的視線。
待晉興懷的身影再看不見,他才看向晉文偃,「父皇,是兒臣的錯,不該問那些。」
晉文偃始終審視於他,他的話多有引導,他聽得出來。
「太子身體虛弱,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