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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予臉上也僵硬了一下。說實話,現在碰上誰都比碰上方皓要好,哪怕是遇到辦事從嚴的管制領導真的要寫報告交給公司。但是事已至此,自己肯定也不能轉身走人。

方皓之前就聽付梓翔說有兩個沒開著陸燈的飛行被塔台抓到了要過來寫報告,他就嘆口氣——這麼一來,又得晚回家。可他看見沒開燈的這兩個機長迎面走來了,居然有陳嘉予,他唯一的反應就是意外,除了意外還是意外。

他說:「怎麼是你?」他目光中有問詢,可又沒完全說破,大概是看段景初還在場。

陳嘉予深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穿著飛行制服,襯衫衣服嚴絲合縫,帽子都戴的很周正,全身上下都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最後還是方皓先開口了:「那……進來填個事故經過吧。」他在辦公室坐著,從旁邊拿出了兩個平板電腦,放在桌上。

段景初見這個陣仗,也顯得有點六神無主:「我……我記得我做了呀。檢查單明明叫到了。」方皓的眼神在他倆之間徘徊一番,大概就明白這麼回事了。看來是段景初主飛,陳嘉予副飛的這一程。所以,是陳嘉予執行的檢查單,但是段景初不知怎麼卻沒做到這一步。

陳嘉予看到他遇事的慫樣,結合之前在滑行道那一出,也有點憋不住怒意,話也說重了點:「你想看證據證實的話,我們回去以後可以調飛行數據記錄看。」

這話其實是對著段景初說的,但方皓有點不愛聽,他皺了皺眉說:「楚怡柔說了她沒看到,這個也算證據吧。」

陳嘉予猶豫了一下,開口問:「有沒有可能她看錯了?」他問這話時語氣語調其實挺平靜。畢竟,不排除控制面板的著陸燈指示燈或者電路故障的可能。

方皓聽著這話,感覺他在質疑楚怡柔,陳嘉予態度看起來非常冷硬,讓他有點不太舒服,所以他也沒讓步:「塔台瞪大眼睛就看你一架飛機,能看錯嗎。那行,你調數據吧,反正我沒意見。」 他尋思著,陳嘉予也認識楚怡柔,楚怡柔叫他一聲嘉哥,他也叫她小楚,算是朋友相稱了。可是,到了觸碰自己利益的事情,陳嘉予怎麼就突然不信任她的觀察了?

陳嘉予聽他這話也不太高興,就解釋了一句:「我就是說,有沒有這個可能。」他沒在塔台工作過,不知道夜晚又是雨天,他們視野多遠,能見度如何。

可方皓以為他這是護著段景初,看著段景初那個敢做不敢當的樣子,他也有點來氣,頓時拉下臉了,這回是衝著段景初說:「段副機長,你是不是以為這是小事。今天沒開燈,明天沒放襟翼呢?」

但是陳嘉予聽到他這個語氣,皺了皺眉頭說:「這個也輪不到你說他吧,方皓。」

雖然他也知道方皓說話比較直,這件事也確實是段景初做錯在先,可他把這話說的,好像飛行是多麼簡單的事情,自己擼起袖子就能做似的。明明之前兩個人還有過比較交心的談話,他袒露過一些心裡話,但是如今這個場合,方皓看見是他,也沒有問他你怎麼樣,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是從香港飛過來的。相反,他一副頤指氣使、興師問罪的樣子,恨不得早點把自己趕出辦公室早完事。陳嘉予面子上過不去,本來著陸燈沒開被塔台指出來那時候他臉色都看著沒什麼異常的,現在臉色倒是很難看。

方皓看他這態度,他心裡的火也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壓都壓不住:「我怎麼不能說?他要明天不放襟翼,或者落錯了跑道算誰的?不又得賴到管制頭上。」也是陳嘉予他們趕得不巧,飛行在明處,管制在暗處,飛的好都算飛行的功勞,出事故都算管制的責任,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加上他連值三天夜班,今天大雨天容易出事,值完班自己又要寫雷達失效那件事莫須有的事故報告,他情緒也是繃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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