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以肆意妄為,但他不能,他是成年人,更是他的監護人,要對他的人生負責,他不能和他一塊犯錯。
汪政庭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到底哪一步做錯了,他們父子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局面?
他本想將汪澈錯位的人生扭轉回來,哪想到反而使它偏離得更遠了?
究竟怎麼做才可以糾正這個錯誤,和汪澈回到正常的父子關係?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
汪澈好比一棵紮根在汪政庭身上的植物,離開他就失去了土壤和養分,才短短兩個星期,他就已經乾涸得接近枯萎了。
他強迫自己不去學校找他,怕自己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會沒出息地撲上去抱著他哭,求他帶自己回家。
他這次絕不向他低頭,決不能認輸!
書臣看他每天望眼欲穿地要麼盯著門,要麼盯著手機,樣子實在可憐,提議道:「要不我去找汪叔說說,讓他來接你回家?」
「不要!我才不向他妥協!」
「可是你看你整天茶飯不思的,人都瘦了一圈,再這麼下去身體要垮了。」
「垮就垮,反正也沒人在乎。」
「汪叔肯定會心疼的。」
汪澈肩膀一塌,泄氣道:「那他還怎麼還不來啊。」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汪叔又那麼傲嬌,你就跟他服個軟。」
汪澈越想越不服氣,「憑什麼每次都是我服軟,他就不能遷就我一回嘛。我又不是要他的命,我也不圖他什麼,我只想跟他平平淡淡過完這輩子,我連他愛不愛我都無所謂了,只要他不整天想著把我推給別人就行,你說我的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但是聽起來還是像天方夜譚。連普通夫妻能相守到老的都很少,何況你們是父子,萬一最後鬧的不歡而散,連父子都做不成。汪叔可能正是因為太在乎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不能輕易答應你。你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汪澈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的確沒有站在汪政庭的角度考慮過問題,難道汪政庭是因為不信任他,所以才一直不肯交付真心嗎?
他該怎麼向他證明自己是值得託付一生的呢?
第二天一早,書臣去叫汪澈起床,一進他房間,被一股撲面而來的冷風吹的一個哆嗦,只見窗戶大敞著,冷風嗖嗖的往裡灌,屋裡氣溫極低,顯然不是剛打開一會兒。
汪澈在被子裡縮成了一個蝦米,身體瑟瑟發抖,嘴唇都凍白了。
書臣趕緊把窗戶關上,「這麼冷的天你把窗戶開這麼大,不怕凍感冒啊?」
汪澈哆哆嗦嗦地說:「我吹了一夜,現在感冒了,晚上放學回來你給我爸打個電話,告訴他我生病了。」
書臣吃了一驚,上前探了探他額頭,果然發燒了,「你這是何苦呢!我現在就給汪叔打電話。」
「別,他白天事多,晚上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