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打了個哈欠,轉向窗外:出城的道路平坦而寬闊,沒有紛紛細雨的清明,桃紅柳綠,天朗氣清。
幾秒後,許弘成幫她那邊開了點窗,佳文側靠著座椅,只覺陽光澄澈,心頭卻像擠開了半顆檸檬。
* * *
不知是車裡廣播輕柔還是沒休息好,等到抵達村莊,佳文已然睡了過去。
許弘成熄火,解開安全帶,拿出手機安靜地等。
昨晚和她擠在臥室的小床上,蓋同一床被子,不知是緊張還是為了排遣緊張,她全程說個不停。從小時候說到上學,從同桌說到鄰居,最後提起子衿,她的表姐:「你知道嗎?我本來懷疑她和王江濤只是逢場作戲,可是今天,她帶我們去了醫院那邊,我覺得她是認真了,那是她以前住過的地方,一直無序,但一直熱鬧。她好像並不介意和王江濤的經濟差距,反而在試著把他帶進自己的生活。」
他聽著她的分析昏昏欲睡,她卻越講越清醒。不得不承認,他大多數時候喜歡她在他耳邊絮絮叨叨,有時又不喜歡,特別是關於一些他插不進嘴,無法發表意見的事情——當然了,也許他也該反思,他並不像她這樣關心她的姐妹。
沒過多久,姚佳文睜眼醒來:「呀,抱歉,我睡著了。」
「睡著為什麼要抱歉。」許弘成湊近,「氣消了?」
「……」她揉揉眼睛,「我才沒有生氣。」
「那最好,」他學著她剛才的樣子,「要是我有哪句話說錯了,你記得告訴我。」
「嗯,暫時沒有,但你可以安靜會兒。」
許弘成輕輕笑出了聲。
* * *
佳文被他一笑,剛才的鬱結也自行消散。許弘成把車停在祠堂的空地上,帶著她去了臨近田野的一片竹林。竹林深處長著幾棵粗壯的樟樹,樹旁立著的就是許爺爺和許奶奶的墓碑。
碑前有不少清香燒紙的痕跡,想來已經有親人來祭掃過。
遠處一聲鞭炮響,驚起林中的鳥群。樟樹的枯葉撲簌簌往下落,佳文跟著許弘成放下手中的白菊,側眼看他,他的神情莊重而柔和。
佳文以為他要站很久,但不到一分鐘,他就說:「走吧。」
「啊?這麼快,我自我介紹還沒做完呢。」
許弘成微愣,隨即笑了:「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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