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有些好奇宮中選秀女是什麼樣的,沈姝便挑著說了幾句。
「咱們大成朝不似前朝,選秀並不成定例。選不選,全憑聖上心意。這回因著有兩位皇子到了年紀,且大皇子身份格外不同,聖上這才下令選秀。」
沈嫵點點頭,又問道:「只能官家之女參選嗎?」
沈姝道:「倒也不是。有些商戶之女,家裡捐一筆銀子,也能得到參選資格。不過這樣的女子出身太低,最後多數是選不上的。偶爾格外出色的,即便留了牌子,也只能是上不得台面的侍妾。」
……
兩人說著話,時間過的極快。眼見日落西斜,沈姝才提出告辭。
沈嫵起身送她,兩人走到門口,沈姝突然轉過身說道:「對了,我這幾日跟著宮裡嬤嬤學人情往來,聽她說起大戶人家的行事門道,有個規矩叫「執妾禮」,不知妹妹聽說過沒有?」
沈嫵聞言一愣,沈姝笑了笑,拍拍她的手道:「妹妹沒聽過也沒關係,得空了問問三嬸便是。行了,我這就回了,妹妹歇著吧。」
沈姝走後,沈嫵站在廊下有些愣神。
身後的玉管見了,疑惑道:「姑娘,怎麼了嗎?」
剛才沈姝說話的聲音輕,她在後面並未聽清。
沈嫵回過神來,搖搖頭。
回去屋裡,想了想,吩咐玉管:「去喚辛媽媽來。」
玉管笑道:「姑娘忘了,今兒一早辛媽媽家去了。」
沈嫵這才想起,辛媽媽的小兒子後日成親,她特地給了辛媽媽三天假,讓她回去操持。
「姑娘可是有事?」玉管問道,「不若奴婢去辛媽媽家說一聲?」
辛媽媽家就在沈府的后街上,離得倒也不遠。
「罷了,等她回來再說吧。」沈嫵想著辛媽媽這會兒正高高興興的給兒子辦婚禮呢,她何必叫人回來加班。
玉管聞言,便也不說什麼了。
晚間,她去安氏屋裡用飯,不免又想起白日裡沈姝的話。
本想順帶問一句,但不知怎地,看到對面坐著的沈謙和沈琦,又把話咽下去了。
引得安氏瞅她,「今兒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都心事重重的模樣?」
「女兒能有什麼心事?」沈嫵說著,不由好奇起來,「阿娘說的還有誰?」
「還不是你父親和你哥哥?」安氏有些糟心的說道。
「本來想著晚上一家子一起吃飯,不想先是你父親說有事,招呼不打一聲就出門去了。接著又是你哥哥,今兒從外面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裡,到現在也沒出來。」
「爹爹和哥哥不在,我們陪阿娘吃也是一樣的。」沈嫵笑著安撫安氏。
旁邊的沈媛也笑道:「許是雲哥在屋裡用功念書呢,女兒陪母親吃飯便是。」
安氏也不是真生氣,不過是習慣性的抱怨幾句,見一屋子人還等著吃飯呢,於是道:「罷了罷了,不管他們,擺飯吧。」
席間,花姨娘如往常一樣站在安氏身後為她布菜。
安氏擺手道:「行了,不用你伺候,自去吃飯吧。」
花姨娘聞言,面上露出些忐忑。座位上沈媛的神色也可見的緊張起來。
直到安氏又說:「花姨娘你是伺候老爺的老人了,二姑娘如今也大了,再擺弄這些下人的活計,也是委屈你了,也讓二姑娘臉上下不去。日後你就安心歇著,不必來正房伺候了。」
「伺候夫人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委屈。」花姨娘惶恐道。
說罷,還要說什麼,就見沈媛起身,對著安氏福身一禮,「女兒多謝母親體諒!」
一旁的沈琦見狀挑了挑眉,看向安氏。
安氏面無異色的說道:「好了,都吃飯吧。」
眾人沉默著吃了飯,移步花廳,丫頭們上了茶。
安氏端起來吃了一口,才看向沈媛問道:「你出閣的日子快到了,嫁衣繡的如何?」
沈媛聽到母親問話,忙站起來回道:「嫁衣已經繡好了,只剩些零碎物件還得費些時日。」
安氏點頭,道:「嫁衣親自繡了,其他的多讓底下丫頭們幫著做就是了。」
沈媛聽了,眼裡露出不以為意的神色,「母親好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