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心裡的幹勁越發盛了,她接著匯報導:「小東家,按照您的指示,這段時間薛先生已經將《百家姓》和《千字文》給學生們全部教授了一遍,至於學生接受的程度,根據課堂表現來看,還不錯。」
還不錯?這個說法有些籠統。
沈嫵心裡琢磨了一下,說道:「你告訴薛先生,讓她準備一下,三天後百川學堂開始考期末試,等考完試就開始放假。」
說罷,又道:「對了,這次考試我親自出題,至於內容就是《百家姓》和《千字文》。還有,告訴學生們這次考試的結果將會張榜在廠里,前三名有獎勵。」
……
嚴秀秀告退出來,立即就去找了薛梅,將小東家的話轉達了。
薛梅一聽不由緊張起來,「三天後考試?知道小東家要怎麼考嗎?」
「小東家只說她來出題。」嚴秀秀搖頭道,然後又叮囑薛梅,「這次的考核無論對你這個先生,還是學生們都至關重要,你可一定要重視,千萬不能掉鏈子,辜負了小東家的期望。」
事實上,這次考試不僅是考核學生們的水平,更是在檢驗她的工作能力,畢竟百川學堂可是她一手操辦起來的,薛梅這個先生也是她找來的。
其實,不用她說,薛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一旦小東家對學生們的學習成果不滿意,她這個先生很可能就保不住這份差事了,這是她絕不願意發生的。
能站在講台上做先生教育學生,這是薛梅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自從成了學堂里的先生,她的生活可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明顯的是街坊四鄰不再因為她沒了丈夫年輕守寡,就對她指指點點,而她的女兒也因為是學堂先生的女兒,也沒有孩子再敢欺負她。
還有她的婆婆,也不再像從前一樣日日上門撒潑辱罵,甚至看她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敬畏,幾次找到她說不想跟著侄兒過了,想回來照顧孫女兒。
不過,薛梅都言辭拒絕了。她不可能忘記從前婆婆是如何欺凌她和女兒的,她已經想好了,以後女兒就跟她姓,將來讀書識字,跟在小東家身邊奔一份好前程。
至於嫁人,她覺得靠男人,還不如靠自己。雖然她的丈夫生前對她們母女很好,但架不住短命啊。
若不是小東家的恩德,讓她有了這份差事,她和女兒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為了自己的飯碗,也為了報答小東家,薛梅下決心這次考試一定要讓學生們考出一個好成績。
於是,這日上完課,薛梅就向學生們宣布了要考試的消息。
所有人瞬間忐忑起來。就連平時自覺學的還不錯的人,在這一刻也感覺自己大鬧腦一片空白。
薛梅看著學生的狀態,立即出言安撫道:「大家先不要緊張,小東家說了,考試內容就是咱們平時所學的《千字文》和《百家姓》,只要大家平時好好聽課了,就一定沒問題。」
說罷,她又宣布了另一個消息,「為了讓大家三日後都能考出一個好成績,這兩天我會親自帶領大家複習功課。我已經與嚴管事說過了,這兩天你們可以不用幹活,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
聽到這裡,所有人不由喜出望外,決心一定要趁這兩天好好複習。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就在百川學堂的所有師生都在爭分奪秒的學習時,沈嫵將嚴秀秀和姚芳叫到了家裡,商議白家商號與陸記合作的事。
「陸記是專為趙清鶴斂財所用,雖然沒了棉布生意,但卻又成立了成衣作坊。據我所知,陸記的成衣作坊與我們被服廠一樣,也會用縫紉機代替人工,且年後就要開業。」沈嫵對嚴秀秀和姚芳說道。
嚴秀秀有些吃驚,她只知道白九娘要嫁給寶豐縣縣令王籌,而王籌是趙清鶴的人,以後白家商號勢必不會再為小東家所用。所以當初她才會急急忙忙送信進京。
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陸記也要辦成衣坊的事。
她有些擔憂的說道:「白家商號若與陸記成衣坊合作,到時肯定不會再為咱們被服廠供貨。可是咱們最近才接了一批冬衣訂單,還有軍中的被褥軍服訂單,所需棉布數量不小,姚管事這邊才剛剛起步,能抽調的棉布數量可是遠遠不夠啊。」
沈嫵早就想到了這些,說道:「放心,白九娘那邊我已經暫時安撫住了,這一季度的供貨合約白家商號不會毀約的,但下一季度可就說不準了。」
她說著看向姚芳,「原來陸記的訂貨渠道,你整合的怎麼樣了?」
聽到小東家問話,姚芳立即收斂心神,恭敬的回道:「上個月就已經全部整合完畢,這個月我正與另幾家棉布作坊接觸,爭取讓他們也成為我們的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