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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你最近有沒有受過傷?」

陸定目光微凝。

陳篤清道:「小傷,流過血的那種就算。」

陸定狐疑地點點頭,黎瑞蓮最近鬧過幾次,爭執中自己被她用刀劃傷了,但傷口不深,很快就好了。

陳篤清聽後,痛苦地閉了閉眼,說:「對不起,可能真是因為我。」

第8章

那日在醫院,陳篤清發覺陸母戴著的手串有古怪,於是借著跟她講話轉移她的注意力,同時弄壞自己的傷口,將鮮血抹到那深棕色手串上。

他雖然一時衝動,但做的小心隱秘,以為陸母不會發現,誰知還是......

陸定不解:「你的血抹在那手串上會怎樣?」

「不一定是我的血,只要不是你的血,抹到那手串上,就會破掉它的詛咒。」

「詛咒?」

陸定已經隱隱已經有了預感,但還是看著陳篤清,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克親子。」

潮濕空氣中仿佛浮現一串咒文,瞬間網住陸定,叫他無法動彈。

他愣了好一會兒去理解這件事,最終自嘲般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手串上的符文防止主人被親子克命,同時將邪祟力量返給親子。

「你破壞了她手串上的詛咒,所以她故意弄傷我,是想要我的血,恢復手串上的力量。那她翻我的垃圾桶是為什麼?」

「她應該是在尋找你的指甲,毛髮,那些都有可以讓咒語生效。」陳篤清很不忍:「對不起陸生,我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這麼大麻煩,沒想到她會發現......」

「她看重那手串,相信它能保護自己,所以很快會發現出了問題。」陸定又不知想起什麼,冷笑道:「怪不得我當年回陸家第一次與她單獨相處,就受了傷......」

陸定掏出煙盒,深深吸食一口尼古丁,一口又一口,直到整張臉都被煙霧籠罩,看不真切。陳篤清心口抽痛,焦急地想要撥開迷霧,追到十年前,抱抱那個更年輕的陸定。

無論現在如何,當初陸定初回陸家時,一定是對母親有所期待的,但得到的卻只有防備,欺騙,傷害。

「陸生,你可以請位大師,去和你母親解釋你並不克人。」

陸定搖搖頭,陸家現在看上去就是只有他陸定一個人過得不錯,除非把那些被他趕走的「豺狼虎豹」都請回來,否則黎瑞蓮不會相信。

與其那樣,他寧可她相信自己會剋死她。

陳篤清皺眉思索道:「你至少找大師破掉新的詛咒。」

「隨她吧,神神鬼鬼的東西如果比子彈刀劍有用,我早就死不知多少回了。」陸定嗤笑道:「倒是你,這麼年輕,信這些?」

「我舅母信,逢年過節我會陪她一起去拜拜,所以知道一點。」陳篤清輕蹙眉頭,問:「陸生,我聽說有個什麼龍王,很厲害的,你要不要去問問他?」

陸生面露不屑,陳篤清奇道:「我聽說維港大佬都信這些的,買房娶妻,甚至開公司都要先請風水師。陸生不信,不就比別人少了一樣武器?」

陸定失笑搖頭,陳篤清說的,好像維港商戰是眾位站在山頭,你對我喊咒語灑雞血,我對你甩魔法棒。想到那位年逾古稀之年的太平爵士,混血面容,蓄鬚穿長袍,嘀哩咕嚕說洋文,還真的很像名巫師,陸定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意。

一根香菸吸盡,陸定又拿出根點燃,陳篤清注意到陸定吸菸還是不留尾,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陸定沒有注意到,他吸了口煙,回憶道。

「在回到陸家前,我的日子也很......精彩。我們那時候信關二爺,我的兄弟們,有的如我一樣,半信半疑,有的很信。但最信的人,往往死的最早。」

陳篤清一愣,陸定淡淡道:「因為最信的,都是那些被大佬指派要去搶場子,殺人放火的倒霉鬼。他們拜完關公就要出去做事,然後再也回不來。」

「反倒是我,從來不拜,總能九死一生,直到回去陸家。」

陳篤清被陸定呼出的煙霧籠罩,仿佛跟他一起回到那些激盪歲月,沮喪地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他毛茸茸的腦袋就在陸定眼下,陸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陳篤清一僵,陸定也後知後覺自己有點越界。

他收回手,搓了搓,有點留戀那溫度。

「對了,你給我母親講的那個事是真的嗎?你母親也戴了那種手串?你豈不是.....」

「我臨時胡亂編的。」陳篤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舅母信這些,我才知道。她除了包雲吞就喜歡研究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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