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循傳準備去屋內拿東西,上門拜訪。
「不不。」顧清回過神來,連忙把人拉住,「你現在去找李少卿不是就落實了外面人的口舌,我們現在最不能去找的人,就是你的兩位師叔。」
「那怎麼辦?」黎循傳不安說道。
「等。」毛澄想了想,又補充道,「等一會兒。」
「對,等一會兒。」顧清說道,「不急,若是這人真的風評好,自然會送回來,若是沒有人,我們就親自去通政司。」
「我也覺得先不要拉其他人下水,免得弄巧成拙。」祝枝山想了想也跟著說道,「別急,我們找人去錦衣衛門口看著。」
徐叔連忙說道:「這個行,我這邊立馬找幾個機靈膽大的小廝去看。」
「那就先這樣。」顧清作為年紀最大的人,拍案說道。
「沒事的,你要相信其歸。」他伸手拍了拍焦躁不安的黎循傳,安撫道。
那邊江芸芸站在錦衣衛大門前,巍峨的翼角,高高翹起,好似一直舒展鳥翼的雄鷹。
「嚇不嚇人。」牟斌身邊的一個年輕千戶嚇唬道。
「修繕得還挺威武的。」江芸芸笑說著,隨便悄悄打量著一下牟斌。
「等會把你關起來,你就知道我們的監牢也很威武的。」那個千戶繼續說道。
牟斌打斷他嚇唬那人的話,只是說道:「進來吧。」
江芸芸哦了一聲。
剛才一路上,她一直試圖和那些騎馬在她身邊的錦衣衛說話,奈何沒有人理她,但也沒有人凶她。
可見這支隊伍還是有一定紀律性的。
有紀律性就好,有紀律性說明可控。
可控就說明這個首領大概率是講道理的。
講道理好啊,江芸芸最喜歡和人講道理了。
「是有人舉報我舞弊嗎?」江芸芸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試探著。
牟斌淡淡說道:「你該清楚的。」
「我當然清楚,我又沒做壞事。」江芸芸理直氣壯說道。
「外面的人都說你舞弊了。」那個千戶明顯是個活躍的人,湊過來說道。
「他們是嫉妒吧。」江芸芸大言不慚,「而且我怎麼舞弊?我又沒去考試。」
千戶質疑著:「你不是認識李少卿嗎?」
「那是我師兄。」江芸芸坦坦蕩蕩說道,「但我和他見面屈指可數,而且都是在大堂上說話的,都沒說起過讀書的事情,我們就是聊聊天。」
「你都要考試了,你都不知道避嫌。」千戶不解問道。
江芸芸更是不解:「可我今年沒考啊。」
千戶打量著她,摸了摸下巴;「可你不是解元嗎?怎麼不去考試啊。」
江芸芸笑眯眯說道:「想要考的更好一點,所以想要多鍛鍊鍛鍊。」
千戶摸下巴的動作都勤快了不少,走了好一會兒才驚訝說道:「哎,你不會是打算考狀元吧。」
江芸芸沒說話,左顧右盼,突然看到一顆熟悉的樹,驚喜說道:「這個棗樹長得棗很甜。」
原本叭叭說話的千戶沒說話了,沉默了片刻,突然幽幽問道:「你怎麼知道啊?」
江芸芸飛快眨了眨眼:「枝繁葉茂,瞧著就是棵好樹。」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吃過呢。」千戶疑神疑鬼說道。
江芸芸打了個哈哈:「怎麼可能,我又沒來過錦衣衛。」
「那就好。」千戶陰森森說道,「可別讓我找到偷棗子的人到底是誰。」
江芸芸哈哈笑著,笑著笑著突然沒說話了。
——心虛,很心虛。
出人意料的時,牟斌沒把人抓到牢里關起來,反而帶到一間大堂內。
「外面都在說你的模擬考是什麼?」牟斌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江芸芸就把自己的考試規則飛快地說了一遍。
等牟斌聽到她一日可以做好幾套卷子時,也忍不住驚訝地看著她。
「那些卷子呢?」努力抓偷棗賊的千戶叫謝來,見狀問道。
「都在徐家呢,我沒丟。」江芸芸鎮定說道,「可以讓人去取,這兩月的卷子題目都在呢,但要是其他人做的卷子,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保存了。」
牟斌對著一個錦衣衛搭了個眼色。
那錦衣衛飛快出了大堂。
「那你兩次去找李少卿都講了什麼?」牟斌又問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