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讓我來的是你,讓我走的也是你。
他鬱悶的皺著臉,聽話的朝三人擺手,道:「那我先走了,等晚些我們回府里再說。」
「嗯,我在府里等著。」虞清瀟乖乖道。
謝歡同他們輕輕點了點頭,提著韁繩牽引馬頭換了個方向,朝著前頭的楚豐朗跑去。
謝歡走後,一旁還在發呆的小哥兒才猛然回過神來,與他同行的幾名哥兒打趣道:「嘖,慕文你運氣真好,居然還跟探花郎搭上了話。」
慕文羞赧的垂著頭,小聲道:「今日運氣的確不錯。」
謝蘇見幾人還在說謝歡的事,心道年紀不大,居然還是個招蜂引蝶的性子,果真跟爹有幾分相似。
「走了,五妹妹,清瀟。咱們該回府了。」
人群已經朝著謝歡等人離開的方向涌去,身邊霎時空下來不少。謝蘇等人正要離開,卻忽然被人攔了下來。
三人抬眼一看,發現攔人的正是方才與謝歡搭話的小哥兒。
慕文淑雅的朝著三人行了個禮,禮貌道:「不知你們可是探花郎家的兄弟姊妹?我想問問,探花郎是……」
「別了。」謝蘇擺了擺手,冷酷拒絕道:「我家弟弟不喜歡哥兒,你且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著他一手拉著謝蕊,一手拉著虞清瀟,施施然離開了。
留下慕文得知探花郎不喜歡哥兒的事實里,原地裂開。
-
「王爺,您瞧姑娘哥兒們的荷包、香囊都在往謝公子身上扔吶!」
王管家站在薛時堰身側,二人站在極樂天三樓的窗戶邊,低頭便看到無數的香囊往謝歡身上扔。
謝歡雖然一個也沒接,但是臉上卻一直帶著歉意的笑容朝著眾人點頭示意,三人之中只數他風頭最盛。
「想必經此之後,謝公子怕是要在京城名聲大噪。」王管家喜滋滋道。
謝歡在王府這一年,王管家與他已經很熟了,如今謝歡得了探花,王管家也替他感到高興。
看著謝歡騎在高頭駿馬上的言笑晏晏、風流肆意的得意模樣,薛時堰眉眼舒展,眼神閃過一絲笑意,道:「讀書苦了這麼些年,合該他得意一回。」
這些年謝歡讀書有多刻苦,薛時堰都看在眼裡,對於謝歡能進三甲他並無意外。他此次也是特意挑著謝歡殿試前趕著回來,前去邕州治水的大部隊全被他甩在了後頭,路上不知跑死了幾匹馬,一路風塵僕僕總算是趕到了。
而他非要回來的原因就是想看看謝歡意氣風發,被眾人仰望著、注視著的場景。這是謝歡人生的重要時刻,他並不想錯過。
「哎呀,」王管家可惜道,「只是可惜了,要是謝公子能得狀元就更好了!就差那麼一點。」
薛時堰眼神落在謝歡身上不動,說道:「得了探花,並非意味著謝歡學識比楚豐朗差,你可知楚豐朗祖父乃是何人。」
王管家懵了一瞬,在腦海里過了一圈後,小心道:「小人好似沒在京城聽過楚豐朗的名諱。」
「楚豐朗乃是楚太傅走失的外孫,六年前才將人巡迴,認祖歸宗。此人學識的確不錯,加上楚太傅在民間向來名望甚好,且於父皇有恩,父皇憐惜楚太傅終於後續有人,將狀元之位給他也不稀奇。」薛時堰淡淡道。
楚太傅自小教授景祐帝學識,景祐帝也尊敬他這個太傅。然楚太傅子嗣不豐,只得一子名為楚紈。楚紈身子不好,娶妻之後只生了一子後便撒手人寰,而楚紈之子楚豐朗在三歲出去看花燈時被人拐走。
楚太傅也因此一蹶不振了好些時日,輔佐景祐帝坐穩皇位不久後,便閉門謝客,再不見人。
而自從六年前將人認了回來,楚太傅並沒有在京中大張旗鼓的宣揚,而是連夜帶著人去往了江南。
現如今楚豐朗喜得狀元,想來過不了多久,楚太傅也要歸京了。
「這……」王管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憐惜道:「謝公子看來運氣是差了些。」
竟然因為這個緣故丟了狀元,也不知他心裡會不會難過。
薛時堰沒有繼續接話,盯著謝歡逐漸遠去的背景,一動不動。
「咦,我怎麼感覺有人在看我?」謝歡疑惑道。
「嘿,你才發現嗎?」袁丘笑他,「百姓們都快用荷包、花兒將你給淹了,我瞧這那眼神都害怕,像是要把你生吞了似的。你竟才發現有人在看你。」
謝歡:「……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說什麼?」袁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