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也說不出來,但是莫名有一種後背要被人盯穿的感覺,憑著直覺轉頭往後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只能鬱悶的把頭轉了回去。
遠處的薛時堰發現他轉頭的動作,心下覺得他警惕性倒是比之前好上不少,嘴角不由得往上揚了揚。
敲門聲響起,前來通報的侍衛單膝跪地,抱拳道:「王爺,陛下宣您入宮。」
「嗯。」薛時堰面色便,大紅色金絲銀線蟒袍從侍衛餘光掠過,冷清的聲音響起,「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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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一趟遊街下來還挺累。
謝歡悄悄抱怨著,利落的翻身下馬。
路過楚豐朗時,見人腳一歪,崴出了個奇怪的弧度,腳底似乎與鞋脫節了,謝歡趕緊搭了一把手將人拉了起來。
「沒崴著腳吧?」謝歡問道,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朝著楚豐朗的腳下看去。
心中唏噓,這楚豐朗是不是有些太要面子了,這鞋瞧著像是墊了三寸高的鞋墊,不崴腳就怪了。
「無事。」楚豐朗白著臉拂開了謝歡的手。
一旁的袁丘見三人站著不動,走過來問出了什麼情況。
謝歡說楚豐朗險些摔著了,袁丘關心了幾句,見楚豐朗無事。三人便並肩離開此處,去往瓊林苑。
第17章
瓊林宴乃是皇帝賜宴,只要是殿試考中的進士們皆被邀請入席,與景祐帝、高官大臣們同飲御酒,看宮廷樂師奏歌起舞,遊園賞景。
不過景祐帝政務繁忙,只說了幾句場面話,意思意思的待了一會兒後就擺駕離開了。
景祐帝一走,謝歡、楚豐朗三人、袁丘作為倍受關注一甲前三,自然免不了應酬。謙遜端著酒杯一個個官員敬酒過去,又同其他進士共飲幾杯後,謝歡才輕吐一口氣,回了位置坐下。
「楚兄、謝兄,日後你我三人就是翰林院同僚,還望多多包涵。我敬你們一杯。」袁丘手持玉杯一飲而盡。
謝歡同楚豐朗相視一眼,眼中帶笑,一同斟酒舉杯,好不痛快。
景祐帝於大殿上分別授了楚豐朗翰林院修撰、從六品,謝歡、袁丘翰林院編修,正七品的職位。
別看職位不高,但在大珉朝能做到官至一品的文官,向來都是翰林院出身,比如說在朝中受文官敬仰的譚太師、楚太傅以及穆太保皆在翰林呆過一陣子。
「誒,謝侍郎,令郎真乃人中龍鳳。謝六郎年不過十八,竟一下場就奪得了探花。後生可畏啊!你有這樣的兒子,真是大幸啊!」戶部右侍郎高聲誇讚道。
「哪裡哪裡,」謝如斂臉都快笑開花了,假意謙虛道:「六郎雖平日裡讀書刻苦,但此次能得一甲前三運氣很是不錯,謬讚謬讚了啊!」
沒錯,瓊林宴謝如斂也被邀請了。
眼看著謝歡名頭打響,眾人紛紛過來恭賀謝如斂,許久沒在同僚里出過風頭的謝如斂也總算是成了一回焦點。
待瓊林宴結束,謝歡與謝如斂一同坐上馬車回府。
一路上謝如斂想說什麼,卻又怕被人聽見,一直憋著回到府里,他才痛快道:
「我兒,你今日可真是讓爹大出風頭!」
謝如斂喝了五分醉,他用力的拍了拍謝歡的肩頭,感慨道:「還是老夫當年眼光獨到將你送去做了煜王伴讀,否則你哪能有今日!」
謝歡沒好氣的將謝如斂的手拂了下去,翻了個不明顯的白眼,說:「那是你兒子我自己努力!不然你看同樣是做伴讀怎麼其他人沒能考上狀元、探花!」
「這倒是。」謝如斂嘿嘿一笑,一點沒個做父親的靠譜樣。
「入了翰林院好啊,歡兒日後你上進些,官途定然比老夫更加順暢。」
謝如斂感慨道,他本是寒門出生,能做到侍郎已經算是家中祖墳冒青煙了。可如今謝歡一來就進了翰林,往後只要謝歡有點政績,加上三皇子幫持,想來一定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他老謝家,日後還能更上一層樓。
謝歡受不了的讓下人把謝如斂攙扶回主院,對前來迎接的袁氏道:「母親,父親喝醉了,你且讓人給他好生擦洗一番。」
「我曉得。」袁氏喜不自勝的朝他恭賀道:「六郎今日累著了吧,趕緊去歇息。如今是探花了,我多放了些人在你院子,有事只管吩咐他們去做。」
謝歡:「好,多謝母親關心。」
從主院離開,謝歡去了謝蘇、虞清瀟的院子,他們同住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