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顧宣功夫雖更好,但現在顧宣手裡拿著匕首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若是被顧宣打上幾拳,那他還能忍痛回擊,可若是被刀捅上幾下,那他恐怕真的只有去見閻王了。
謝歡一邊往巷子外跑去,一邊尋找著脫身的法子,顧宣見接連幾下沒都沒刺中,神智越發癲狂,發狠似的朝著謝歡撲了過去。
「救命啊!殺人啦!」
沒錯,謝歡想的法子就是多喊些人來幫忙,即便不幫忙能給他個掃帚什麼的也行,總比赤手空拳來得好。
但此時大部分人已經睡了,這暗巷周圍又少有店家。
「唔。」
他體力重要要差上些,沒跑多遠便被顧宣追上,匕首從手臂擦過,衣袖被劃開一道口子,白皙的小臂上滲出點點鮮血,還恰好是謝歡前些日子挨打的地方。
晦氣。
謝歡暗罵一聲。
眼瞧著沒人幫忙,謝歡咬牙轉過身,決定跟顧宣硬拼了。
「怎麼不跑了?」顧宣獰笑道:「繼續跑啊,看看有沒有人來救救咱們的員外郎。」
謝歡半點不怵,豪氣道:「收拾你,我一人便夠了。」
顧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論貧嘴他總是說不過謝歡,打嘴仗贏了又如何,反正謝歡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噗嗤」
利刃刺破細膩的皮肉,謝歡忍著痛,盡力不去看肩頭的傷,在顧宣將匕首抽出的空隙,用力一腳踹上顧宣的子孫根。
「嗬!」
顧宣身下一軟,立即跪在地上,謝歡趁機一腳踩上他還捏著匕首的右手,待顧宣吃痛鬆開手後,他飛快的將匕首搶了過來。
用力提起刀柄,鋒利的刀刃穿透顧宣的手掌,將他的手狠狠的釘在地上。
「啊!」
顧宣發出痛苦的哭嚎,早已沒了之前的狠勁兒,開始朝謝歡求饒:「我錯了,我錯了。謝歡,你饒了我吧!我錯—」
「晚了!」
圓潤的貓眼兒閃過狠意,他可不是聖人,隨隨便便就信了想殺他之人的話。
趁著顧宣還沒緩過勁兒來,他蹲在顧宣身後,胳膊勒著顧宣的脖子,直到人奄奄一息,暈死過去才停了下來。
「嘶—」
胳膊還有肩頭傳來陣陣疼痛,謝歡脫力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呼哧喘著粗氣,額角細汗直冒,麻布衣裳早被汗水還有血水浸濕。
還、還好。
終歸還是他勝了。
嘴角揚起一抹勝利者的笑,只是很快又因為身上的疼痛而抿直。
這場搏鬥已經花費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他看著癱在地上的顧宣有些苦惱。
他現在連回家的力氣都快沒了,要怎麼才能將顧宣給送到刑部去呢?
「謝歡!」
薛時堰騎著馬趕來時,便看見謝歡跌坐在地,蒼白著一張臉,胳膊還有肩上的布料濡濕,地上有著幾攤血跡,一瞧便是經歷了一場廝殺。
心臟驟停片刻,還沒待馬兒完全停下,薛時堰便跳下了馬,幾乎是瞬間便跑到了謝歡的身邊。
在看見來人是薛時堰時,謝歡的眼睛亮的驚人,他想抬手卻又沒有力氣,在薛時堰來到他旁邊時,謝歡用邀功的語氣道:「薛時堰,我抓到了顧宣!他居然敢逃了流放,你快抓他去刑部!」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念著顧宣。
小心拿起謝歡還在滲血的胳膊還有肩頭,薛時堰沉聲問道:「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啊?」謝歡迷糊了一瞬,才意識到薛時堰在說什麼,他緩緩道:「沒、沒有吧。薛時堰……我、我好像有點困了……」
眼皮掙扎著開合,最終還是抵不過困意,謝歡暈了過去。
「睡吧。」
薛時堰低聲道。
小心的避開謝歡身上的傷口,薛時堰像是抱著稀世珍寶一般的將謝歡抱在懷中。
眼神掠過躺在地上的顧宣,薛時堰危險的眯了眯,隨即便毫不猶豫的將顧宣手上的匕首拔了出來,提著半死不活的顧宣扔在馬背上。
抱著謝歡上了馬,薛時堰策馬往著煜王府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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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深夜睡覺之時,煜王府此時卻是燈火通明,下人們正在豐寧院外忙碌著。
「殿下,謝公子肩上這一刀刺得很深,恐怕得多養養。」老大夫溫聲道,「兩隻胳膊上的倒都是皮外傷,不用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