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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蘇嬤嬤走後,謝歡吐出一口氣。

雖然蘇嬤嬤沒給他造成太大的困擾,但是卻像蒼蠅一樣圍著,不害人但是擾人,沒得個清淨時候。

「這幾日學了些什麼?」薛時堰過去熟練的拉過謝歡的手在唇邊輕吻,柔聲道:「可是刁難你了?」

謝歡翻了個白眼,抽回手,坐到石凳上翹著腿,眉峰微揚,眼皮半撩,覷著薛時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佯裝怒道:「你也知是刁難,只怕以後這樣的刁難少不了。」

知道謝歡是故意裝作生氣,薛時堰也不急,只道:「此人絕不會是母妃派來的,只怕是父皇的人。母妃本就是厭惡繁複規矩之人,又怎會讓人來為難你。」

「我就知道。」謝歡雙手抱胸,虎著臉道:「良妃娘娘才不是這樣的人!」

薛時堰低笑一聲,彎下腰,掰著謝歡的臉靠了過去,親昵道:「那你為何不將他趕出門去,還當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謝歡又白了他一眼,無語道:「他有宮裡的令牌,本來陛下怕是心裡就厭極了我,我還將人趕回去,怕是用不著兩日他又要想別的法子。」

這樣的謝歡太過靈動,全然沒了賜婚那日的煩悶低落,薛時堰心中一悸,忍不住撫上他的臉,輕如點水吻落在小巧精緻的耳尖,用迤邐的語氣低聲誇讚道:「好聰明。」

心上像是被羽毛輕輕的撩撥了一下,很輕的一個吻,謝歡耳根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溫紅潤。

奇了怪了。

分明更加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怎麼卻被這個吻給弄得有些害臊了。

「咳……」謝歡清了清嗓子,漲紅著臉,上半身往後退了退,無情的推開薛時堰的臉,勉強維持自己還在生氣假象,用算帳的口吻道:「你怎地現在才來,不是早前便說要商議成親之事。」

薛時堰用臉蹭了蹭謝歡的手,黑眸明亮,嗓音是克制不住的喜悅:「你這是嫌我來得晚?你不生氣了?」

擅自要了賜婚聖旨這事兒,薛時堰早知謝歡會生氣,本想早些來將人哄哄,只是中途被其他事絆住了手腳,才拖了這麼些天。

沒成想,謝歡竟然已經不生氣了。

這對於薛時堰來說是意外之喜。

「我成天哪兒來那麼多氣,」謝歡不滿的捶了一下薛時堰的肩,隨即拍了拍身旁的石凳,一本正經道:「過來坐著,咱們先商量一下成親那日要做什麼準備,等我爹回來,咱們再去同他和母親商議此事。」

見謝歡當真對成親之事沒了抗拒,薛時堰唇角微勾,順從的坐到了謝歡的旁邊,喚來下人拿來紙筆,兩人當真一板一眼的開始策划起成親那日的流程來。

雖然說是商議,但基本全程謝歡都在聽薛時堰說,平日裡穩重的人說起成親時,竟也有些輕飄起來。雙眼亮晶晶的像是夜裡天上的星辰,唇角一直上翹著,每說到一處便會定定的看著謝歡,像是尋求肯定的小狼崽。

薛時堰,好像真的很期待。

謝歡眼神閃爍,摸了摸鼻頭,將心中所想的話,咽回肚中。

罷了。

既然薛時堰想要,那便滿足他又何妨。

「謝歡。」薛時堰喊他。

「嗯?」謝歡疑惑看他。

「我讓人的備了兩套一樣的婚服,成親那日,要不要同我一起騎馬回王府。」薛時堰神色認真的問道。

謝歡頓住,將薛時堰的話在腦子裡重複了一遍,猝而整個人驚得站起身,不可思議道:「你說真的嗎?」

「婚服我已備好,成親用的駿馬也早已備好。」薛時堰道。

這本是他擔心謝歡適應不了自己作為哥兒嫁入王府而做的準備,雖然現下瞧著謝歡早已調理好,但謝歡嘴上不說,心裡如何想的,薛時堰心中已有定數。

固然描上妝容,坐入花轎,由他在兩人的婚房中親自掀開謝歡的蓋頭,欣賞只屬於他的謝歡這事很是令人心動。

但謝歡本就是肆意之人,他並無意糾正這點,並且他喜愛的本就是飛揚肆意,性情灑脫的謝歡。

謝歡便是謝歡,坐花轎亦或與他並肩策馬,都是謝歡。

他願意將此事的決定權,交到謝歡手上。

「薛時堰!」謝歡咧了咧嘴,眼角卻墜著點點淚光,他重重的撲進薛時堰的懷裡,力度很大,好在接他的人很靠譜。

薛時堰將謝歡接了個滿懷,雙手抱著懷裡人的細腰,一個用力讓謝歡完全跨坐在他雙腿上。

「你是個混蛋。」謝歡帶著點哭腔道。

這混蛋,害得他眼睛痒痒的。

心頭也酸脹難耐。

雙手抬起薛時堰的臉,謝歡閉上眼,頭一次主動的將自己的唇印上了薛時堰的薄唇。

送上門的吻,薛時堰自然不會拒絕。

更別提因著這段時間的分別,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親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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