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揮袖道:「話朕都跟你說明白了,堰兒你回去好生考慮考慮。」
「兒臣明白。」薛時堰垂眸。
「你二人退下吧。」景佑帝道。
這他才來就走啊?
謝歡心頭無奈。
出御書房時,謝歡餘光瞥見薛遠錚又撲回到景佑帝懷中,父子倆嬉笑的聲音傳進謝歡的耳中,他下意識側目去看薛時堰的表情。
似是感覺到他的眼神,薛時堰轉頭問他:「淑妃可有為難你?」
謝歡搖頭道:「未曾。」
兩人身子挨得很近,胳膊在走動時會互相摩擦著。
看著薛時堰平靜無波的眼神,謝歡心頭莫名有些替他委屈。
幼時宮中總說薛時堰是景佑帝最疼愛的孩子,可他卻從未見過薛時堰能像五皇子一般跟景佑帝撒嬌。
每次見面時,景佑帝不是在抽問薛時堰的學識,便是例行公事般的詢問幾句,從未用這樣寵溺的眼神看過薛時堰。
第72章
二人從皇宮回到王府時已經臨近申時。
薛時堰在書房的矮桌上查看信件, 謝歡則懶洋洋的斜倚在美人榻上,他從懷裡拿出良妃娘娘給的木盒打開。
是一枚羊脂白玉龍鳳佩,和田玉色澤光潔、入手觸感細膩溫潤,雕刻很是精美, 龍鳳纏繞起舞, 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謝歡拎著繩頭,將龍鳳佩提到與目光平齊的位置,黑色的瞳孔隨著玉佩的晃動而左右游移。
片刻後,他突的停下動作,起身跑到薛時堰旁邊蹲下,將玉佩擺到矮桌上,好奇道:
「薛時堰, 這玉佩不會是你家的傳家寶吧!」
按他的經驗,權貴人家在家中子孫成親後給的玉佩什麼的貴重之物,通常都是家傳的寶貝。
薛時堰轉過視線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 輕笑問道:「不是傳家寶, 你就不要了?」
「那怎麼可能!」謝歡橫了他一眼,把玉佩收起來,不滿的說:「我哪兒有那般勢利眼,況且這玉佩一瞧就是好東西,我得好好收起來,省得不小心摔碎了。」
「呵。」
薛時堰唇間溢出一聲輕笑, 被謝歡財迷的小模樣給可愛到。
「這和田玉是父皇當年到賀家提親時,搜羅了許久才找到的上好的羊脂白玉,世間統共不超過三塊。」薛時堰握著謝歡的手,將玉佩捏緊在掌心,嗓音低柔道:「雖則不是傳家寶,不過若是你想,可以傳給你我的後人,也稱得上是傳家寶。」
發現薛時堰再說這話時,眼中帶著憧憬,顯然是在認真的考慮著。
謝歡:……做夢去吧。
「那還是不了吧。」他乾乾一笑,掙脫薛時堰的手,拿著玉佩悻悻的跑回美人榻邊,拿起木盒將玉佩裝了回去。
也別傳家了,到他這一輩結束挺好。
對了,說起孩子……
他得趕緊去找沈大夫開個避孕藥!
見謝歡神色匆匆要出門去,薛時堰眉頭微皺,起身在謝歡將要跨出門檻時,拉住了他的手,問道:「匆匆忙忙做什麼去,我陪你一起。」
「啊?」謝歡愣了一瞬,眼神閃爍著推了推薛時堰的胸膛,含糊不清道:「我只是去把母妃給的玉佩放好,吏部那邊不是剛給你傳了信來,你先去回信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謝歡蹙著眉,意味深長道:「薛時堰,即便咱倆現在成親了,也各有各的事情做,總黏在一起像什麼話。」
聽到謝歡這話,薛時堰眼眸微沉。
原本他都預備放謝歡走了,此時卻像是較上勁兒了一般,唇角不高興的抿緊,硬邦邦道:「既是夫妻,緣何不能黏在一起。吏部的信件不用回,正巧我現在無事,便陪著你一同去放玉佩。」
謝歡:……
又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謝歡內心什是後悔。
早知道薛時堰這人激不得,為什麼不說點好聽的安撫一下。
哎—
在薛時堰的注視下,謝歡邁著沉重的步伐,在豐寧院的臥房中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裝玉佩的木盒塞了進去。
待把木盒放好後,謝歡又被薛時堰捉去了書房下棋。
成親之後本就閒著無事,薛時堰將六部放權,謝歡也沒了官職,還沒想好接下來做什麼。
棋盤擺好,見謝歡心不在焉,神情懨懨,薛時堰沉思片刻,提議道:「下棋自有輸贏,不若加些賭注可好。」
「賭注?」
謝歡來了精神:「什麼賭注?」
「你想要什麼賭注。」薛時堰問他。
謝歡認真的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