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張碩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薛時堰腳步輕抬,徑直打算入乾元宮。
「站住。」泛著寒光的長劍「噌」的一聲抽出,架在薛時堰的脖子上,張碩臉色陰沉威脅道:「下官還未進去通報,煜王竟是打算直接硬闖,會否太過目中無人?難道竟是連陛下的令都不聽了?」
薛時堰眼中掠過一絲不耐煩,微微偏過頭,手拿在劍鞘的中間,劍柄筆直向上一撞,張碩還未看清發生什麼,先聽見劍柄碰撞劍身上時,一聲清脆的響聲,一記窩心腳便重重踢來。
因為穿著沉重的盔甲,薛時堰這一腳只將張碩踹的退後了幾步,只是還沒等張碩回過味來,薛時堰便動作極快的握住張碩的小臂和手腕的位置一擰,緊接著眾人便聽見「啊!」的一聲哀嚎,張碩的右手邊無力的低垂著。
煜王竟然在乾元宮門口將禁軍副統領的手腕折斷了!
在場眾人誰都沒料到薛時堰竟當真如此放肆,齊磊也是此次抓捕薛明軒行動中的一員,他小聲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煜王,這是違令宮規?」
兩列禁軍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拿著長槍對著薛時堰等人,虎視眈眈,似乎薛時堰只要在多做一個舉動,他們這長槍便會向著薛時堰毫不留情的刺去。
雙方對峙,氣氛微妙的凝滯住。
「不得對煜王無禮,」乾元宮內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薛時堰聽到薛陵鈺道:「放他進來。」
當薛陵鈺的命令一出,眾禁軍動作動作一頓,旋即井然有序的將長槍收了起來,雖然看向薛時堰的眼神依舊不善。
「煜王……」齊磊小聲問道:「謹王怎麼會在陛下的寢宮裡?」
難道是父子倆秉燭夜談,但要是秉燭夜談用不著安排這麼多禁軍守在門外吧?
而且陛下都沒開口,怎麼輪得到薛陵鈺開口。
沒理睬齊磊的問題,薛時堰徑直邁步走了進去,齊磊雖是一頭霧水,但還是堅定的跟了上去。
剛走到景佑帝的寢房外,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
汪時非佝僂著腰,臉上沒了以往作為大太監的高傲,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般,頹喪道:「煜王殿下,請進。」
薛時堰剛踏進寢房的門,齊磊跟著要進來,卻被人攔了下來,裡間傳來薛陵鈺的淡淡吩咐道:「本王只說讓煜王進來,其他人可不成。」
清潤的嗓音冷了下去,薛陵鈺吐出六字:「私闖皇宮者,殺!」
外頭的禁軍立刻發作,刑部的官兵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長**入皮肉,傳來幾聲「噗呲」聲,刑部的官兵接連死了好幾人。
而直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景佑帝也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心知陛下當真出了事,齊磊對薛時堰道:「煜王殿下,您一定要救下聖上!」說罷,便轉頭視死如歸般的提起劍與禁軍們廝殺在一起。
薛時堰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齊磊的背影,旋即腳步飛快朝著裡間走去,握著劍柄的手指緊了緊。
「三弟,許久不見。」
薛陵鈺笑盈盈的坐在景佑帝常用的龍紋紫檀木雕花寶座上,十名禁軍站在他身旁,保護十分嚴密。
龍床上,景佑帝則雙眼緊閉躺在床上,身子驚悸似的抖動著,張著嘴呼吸急促,臉色泛紫。
薛遠錚小小的身子依偎在景佑帝旁邊,小小的手指抓著景佑帝的袖子,見薛時堰便用含著淚水的眼珠子看向他,哽咽著喊了聲:「三哥,你終於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個意料之外的人也被薛陵鈺抓了來。
楚豐朗穿著一身大紅官服,腹部插著一隻劍,胸膛起伏微弱,氣息微弱近乎於無,像是死了一般。
眼眸沉了下去,薛時堰用肯定的語氣道:「你給父皇下了毒。」
「冤枉,」薛陵鈺溫潤一笑,只是笑中卻含著些隱忍的瘋狂,他輕聲道:「這毒可當真不是本王下的,畢竟本王想要的只有皇位,又不是父皇的命。」
看著地上楚豐朗倒地的歪曲姿勢,不等薛時堰詢問,薛陵鈺卻先一步察覺他的問題似的解釋道:「楚大人深得父皇信任,不巧,今夜本王來時,他還和父皇正在探討政務,一個不留神,他便撞在了本王的劍上。」
視線漫不經心的從楚豐朗身上划過,薛陵鈺毫不走心的辯解道:「這可怪不得本王,楚大人乃國之棟樑,一時失手,本王深感愧疚。」
「薛陵鈺,」沒興趣繼續跟他打啞謎,薛時堰直白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