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這早朝是他想上便上的嗎?
他被幽禁在寢宮裡,溫太后上他才可以上!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德公公已經面色蒼白跪在了地上,「陛下,老奴沒能阻止秦將軍進見。」
席淮忍不住戲精上身,裝作生氣的樣子,狂吼道:「出去領罰!人都攔不住!朕要你有何用?」
德公公面色慘白,驚魂未定離開了。
徒留下了秦明鏡,微微蹙起了眉頭。
「陛下可知北方的村莊遭遇到了旱災,早稻顆粒無收,可陛下既是建立酒池肉林,又是鋪張浪費……」
席淮趁著他叨叨逼逼時,將水果沙冰塞入了他的口中,迅速的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味道如何?」
正含著湯匙的秦明鏡,下意識應道:「……尚可。」
秦明鏡很快回過神來,席淮已經將水果沙冰賜給了他,「秦將軍平復北域有功,這沙冰是給你的獎勵,只是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能再擅闖養心殿了,你要明白……」
席淮頓了頓,忽然背身而立,語氣里充滿逼格,肅穆道:「朕才是這宮中的主人。」
他再怎麼昏庸無用碌碌無為,他都是大慶國的皇帝,而臣子只是臣子,君臣有別。
而他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威嚴,令秦明鏡怔了怔,良久才仿佛重新審視了遍他似的,誠懇跪了下來,「臣以下犯上,僭越了忠臣本分,還請陛下降臣的罪。」
「朕才不要。」席淮望著手裡沾滿秦明鏡口水的湯匙,嫌棄一扔,鹹魚躺在了太師椅上,懶散用手指剝著荔枝殼,「你讓朕降朕便降,朕豈不是很沒面子?」
話雖如此,可有誰敢降秦明鏡的罪,他是皇帝黨一員,自始至終都是幫小皇帝的。
席淮自然不想斷掉他秦明鏡,只要有他存在,男主多少會在謀朝篡位時有些顧忌。
秦明鏡不知道席淮心情起伏,只知道貫來昏庸無用的小皇帝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
他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變了,只覺得面前面容稚嫩的少年,手指異樣纖長而好看。
少年只不過是在剝著荔枝,果汁順著他飽滿圓潤的指尖,流入了細小的手腕,秦明鏡便喉結滾動,收斂下了睫毛,遮擋住了眼睛裡晦暗不明的光芒。
他渾身滾燙,燥熱不已,心臟猶如小鹿,怦怦直跳,他無法控制自己不看那隻如玉筍的手指,想要轉移注意力提及朝政之事時,只見箭矢飛躍而過。
頃刻間,隨著箭矢划過,門外傳來德公公驚慌失措的聲音,「護駕!有刺客對陛下不利!」
第4章 席淮頓時覺得……
席淮頓時覺得周遭充滿著危機。
原文裡小皇帝是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兵權兩分,其一是由攝政王蕭沅把持。
而原本直轄屬於帝王的禁衛軍,因小皇帝腦子不清醒,而被攝政王蕭沅奪去。
前幾日蕭沅還用溫玉林身體抱恙,有人危害為由,安排禁衛軍到慈寧宮巡邏。
如今養心殿留下來的禁衛兵沒有幾個。
因此秦明鏡擅闖養心殿,除德公公與內侍外,沒有禁衛兵阻攔。
倘若宮中真有人想要對小皇帝不利,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席淮不覺得攝政王蕭沅會在這時動兵,在宮中引起腥風血雨。
太后溫玉林更沒有這個可能,因為他們表面上同為皇帝黨,暫未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更不用說首輔男主上任不久,目前還沒有篡位的實力,他正在養兵蓄銳,重振朝綱。
席淮猜不出究竟是誰想要對他不利,因為皇宮中想要小皇帝狗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思忖間,窗外的箭矢已經戛然停止,黑衣人忽然翻過窗戶,猛然一劍朝他刺了過來。
他還來不及動彈,秦明鏡已經伸出手來,將他摟入了懷中,拿出湯匙幫他擋了一劍。
秦明鏡:「陛下,請您不要亂動。」
席淮:「……」
……不是,那什麼,大哥,你這太虎了。
湯匙擋劍與用平底鍋擋子彈有什麼區別?
但秦明鏡沒帶劍,他雖身手了得,可是手持湯匙還是落了下風。
席淮只見刀光劍影中,黑白兩衣交替,湯匙與劍發出了撞擊的聲音,黑衣人持劍刺向秦明鏡的胸膛。
正在電光火石間,席淮整個人已經下意識撲向了秦明鏡,用寬敞的胸膛替秦明鏡擋下了黑人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