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露出恐懼的神色,仿佛驚訝於他的舉止,瞳孔里充滿著震驚。
「你、你……」說話都語無倫次,像是想通什麼,企圖掙開束縛。
席淮「你」了半天,最後眼眶都被嚇紅了,竟都說不出半個字來。
「臣的確知道。」
可那又怎樣?
他不打算說出來,「但這是臣與李珏定下來的約定,即使是陛下,臣都不會將此事說出來。」
盛明月不覺得自己決定的事情,需要通知席淮,抑或是得到席淮的同意,即便席淮是天子。
他垂眸只見當朝天子整張臉都通紅,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整個人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陛下可是覺得熱?」他只好故作擔憂伸手,探了探席淮腦門。
「不,你離朕遠點!」席淮打開他的手,像是看待魔鬼瞪著他。
盛明月卻沒有給他逃離的機會,而是攬住了他的腰肢,摩挲著他的脖頸,「被狗咬了呢。」
席淮身體顫慄個不停,他下意識伸出了手,神情恍惚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什、什麼狗?」
說著,席淮才想到脖頸上的傷口,渾身一僵,盛明月該不會是誤會了自己脖頸上咬痕吧。
不要吧,別這樣,你們男同的眼睛是彎著長的嗎?
李珏當初咬他的脖頸,明明沒有感情,只有憤怒。
可盛明月卻用著看待男同的奇怪眼神,注視著他。
不行了,扛不住了,席淮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如果朕說,朕脖頸上青痕是蚊子咬的,卿信嗎?」
「呵。」結果席淮只聽盛明月冷笑了聲,語氣頗有嘲弄的意思,「原來陛下是會說笑的。」
席淮沉默住了,心裡咆哮,草,不要用低音炮說話,他惱羞成怒意識到自己竟無法反駁。
他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假裝惡狠狠瞪視了盛明月一眼,才頭都不迴轉身離開了這裡。
盛明月並沒有跟上,而是輕嗤了聲,望著席淮離開的背影,如同看待虛張聲勢的流浪貓。
弓背離開的流浪貓,絲毫不知自己在別人眼裡多麼有趣,明明自身難保,偏要伸出爪子。
他原本平靜的情緒,久違泛起了波瀾,他失神注視著席淮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了弧度。
陛下,好像他曾經的布偶貓,可愛得下意識想要攬入懷中。
第46章 慈寧宮外,……
慈寧宮外, 席淮冷汗淋漓,他被盛明月嚇得顫抖個不停,不明白盛明月怎麼這樣。
席淮都快要碎了, 果真即使是盛明月, 都難逃萬人迷男主的光環, 對他心生情愫。
但他不敢往下深想, 明明原著里盛明月與小皇帝, 都隔著世仇。
先皇改朝換代, 為了博個好聽的名聲, 而留下了臣服他的臣子。
但事實上,先皇忌憚前朝舊臣, 才將盛家安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 滿門抄斬的滿門抄斬, 流放的流放。
盛家作為前朝最鼎盛的家族, 則是被流放嶺南, 只是在流放的途中, 不知什麼原因,盛家因痢疾而死。
盛明月自幼看慣世間世態炎涼, 人心不古,曾經那些與盛家交好的官僚,都在權勢鬥爭下,冷眼旁觀。
他認清了事實, 對於小皇帝並無怨恨,只有德不配位, 才蟄伏在小皇帝面前,打算架空小皇帝的王朝。
明明是這樣的,但衍生耽美文里, 復仇流的男主盛明月,好似放下了過去,反而對他生出古怪的心思。
席淮不是笨蛋,他雖是直男,感情經驗匱乏,但多年閱覽群書,他看出了那樣的眼神絕非是看待上司。
怎麼說呢,席淮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已老實,求放過,他才不要和原著里心機頗深的男主盛明月搞基。
他匆匆來到院子裡,朝著侍奉再屋外的侍人揮了揮手,侍人才告退。
結果剛推門而入,溫玉林正焚香沐浴,見席淮到來,眼裡閃過羞澀。
像欲拒還迎似的,溫玉林裹了裹胸前的浴巾,「阿淮怎麼忽然來了,都不只會一聲。」
席淮沉默了下來,心裡大卻聲咆哮他不知道他在洗澡,你們男同都大白天洗澡的嗎?!
席淮立即轉過身,非禮勿視捂住了眼,但轉念想都是鐵血硬漢,哪有那麼多壞心思。
縱使溫玉林的確是個男同,但只要他自己行的正坐的端,難道會被溫玉林強迫不成。
他正氣凜然回頭,擺出不同於往日,格外嚴肅的表情,輕咳了兩聲,「朕不可以來?」
溫玉林身上濕答答的,垂腰長發上的水珠,滴落在了浴巾上。
沾水的浴巾,緊緻得將他窄瘦的腰線,體現得更加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