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月彎了彎唇瓣, 仿佛看穿了他的表演, 不打算接他話茬。
席淮奇怪看向了他,不免懷疑, 難道自己的演技真的很拙劣?
「阿淮。」直到身後徒然響起道幽怨的聲音,突兀打斷了他。
轉眼只見溫玉林正關心不已注視著自己,那樣的眼神,幾乎快要把他盯穿個洞來。
席淮再次自信起來, 這充分說明他演技很好,連溫玉林都不禁擔憂起了他的心情。
但席淮卻顫了顫, 不敢看溫玉林的眼睛,他們此時還在冷戰,他還沒打算原諒他。
他立即背過身體, 視若無睹往角落裡鑽,完全避免撞見溫玉林,引起正面的衝突。
徒留下了溫玉林,神情幽怨望著他背影,久久都沒有回神。
直到一聲輕笑,溫玉林回神,循聲望去,才發現是盛明月。
溫玉林蹙眉,「首輔笑什麼?」
盛明月遲疑道:「沒什麼,臣沒有想要嘲笑娘娘的意思,只是世人皆知娘娘寬厚待人,即使對淮南帝,都宛若親子,殊不知娘娘只是為了掌控朝野,才故意將淮南帝養成了任性而刁鑽的性子。」
「你!」溫玉林聞言,有些溫怒,他不否認自己曾經將席淮當作是可有可無的傀儡,但他早已將席淮當作是自己重要的孩子,他曾經不是沒有與盛明月解釋,盛明月為什麼還是不願意相信他。
他本以為盛明月是在指桑罵槐,可他聽見盛明月接著問:「太后明明是這樣打算的,但太后卻真的喜歡上了自己曾經討厭的孩子,為了他你甚至願意除掉自己的嫡兄溫蘅,你這樣真的值得嗎?」
盛明月居然問值不值,溫玉林嗤笑了聲,他怎麼知道席淮於他而言,不僅是孩子,而且是伴侶。
他怎麼知道,席淮對於他而言是什麼,他又怎麼知道,席淮的出現,拯救了一直踟足不前的他。
他自然不知道,溫玉林反問:「首輔呢,首輔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為什麼忽然決定追隨阿淮。」
盛明月神情恍惚,像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怔住了。
他絲毫不在意盛明月的心思,盛明月怎麼想,他都無所謂。
只是事情牽涉到席淮,他才總是這樣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而且除掉溫蘅是他多年以來的心愿,他被溫家人束縛至今,是席淮讓他找到自己。
盛明月只看到了表面,可絲毫不知,自此溫家的所有權力,掌握到了自己的手裡。
他要將阿淮培養成萬人敬仰的皇帝,阿淮是他夢想的寄託,阿淮是他人生的全部。
溫玉林看著這位名聲在外的首輔,看穿了他骯髒的心思,「原來首輔與哀家一樣,對阿淮存有別的心思。」
盛明月瞳孔緊縮,他一貫溫柔的笑容瞬間斂下,仿佛揭開偽裝,恢復了最原始的樣貌,暴露了野獸本性。
席淮打了個噴嚏,絲毫不知道溫玉林與盛明月怎麼討論自己的。
他揉了揉鼻子,攏著披風,沿著山路將假李珏的屍體葬在山頭。
注視著墓碑上,莊重深刻著李珏的名字,他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都不知道李珏假死前,有沒有想過,他們會對著他哭墳的樣子。
光是想到這裡,席淮立即捂住了唇,竭力控制狂笑不止的情緒。
不想轉頭看見了蕭沅,正似笑非笑看著他,直把他得看冒汗了。
「陛下,請節哀。」好在秦明鏡上前來慰問,遮擋了蕭沅視線。
但有一說一,秦明鏡說話好乾巴,他懂得,他們直男是這樣的。
席淮驚訝還有比自己更直男的,表面上故作傷心垂頭,「無礙,朕只是想念阿婉了。」
可席淮愈是這樣,秦明鏡愈是神情複雜,他本不善言辭,不說話時,便更顯得嚴肅。
他面無表情看著他,僵硬轉移話題,「春獵在即,臣初次參加,陛下可願添個彩頭?」
席淮:「?」
他不應該安慰他嗎?
難道春獵比他重要?
聊天群里宮鬥文女配給出了回復,「他是在嫉妒貴妃。」
席淮傻了,「你瘋了吧,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秦明鏡沒事嫉妒李珏幹什麼,還是說李珏是中了彩票?
無法理解宮鬥文女配的腦迴路,席淮直接放棄了交流。
衍生耽美文:「宮鬥文女配說得不錯,你現在人設是對貴妃情根深種的情種,你不讓宮鬥文女配這樣說,那麼你想要她怎麼說?」
席淮人麻了,「不要再提我穿到衍生耽美文的事實了,我知道自己穿成萬人迷男主,但我不是還沒彎嗎,我現在仍是鋼鐵直男。」
算了,席淮捏了捏眉心,好在還有仙俠文男配安慰他,「哥懂你,想必接下來攝政王會有大動作,你還有防護甲,沒有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