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的精神力跨越污染的艙段,圍在夫妻倆身側,只需要一個念頭她就能把人拖回來。
「請你……」利亞的話剛開了個頭便被打斷。
哈德堅定地搖頭,緊摟著妻子,拒絕了江雲清的救助,他偏過頭看向戎鶴,冷峻的臉上浮現出極端的憤怒:「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救她是嗎?所謂的合作從一開始就是場騙局!」
阿秋從戎鶴身後走出:「不能這麼說,短暫的復活不算救助嗎?我們可是履行了我們的諾言,至於這場合作……
「我們一向奉行等價交換,你的價值不足以為你換取終身保障。從來沒有什麼騙局,只是你不夠格罷了,別把自己看太高。」
「你們——」
哈德還想說什麼,卻被妻子摁住了,阿喀希利亞抬起頭,注視著半空中的人影,身為實驗體,她比任何人都要平靜:「潮汐還沒到來,中場開香檳可是大忌。」
說完,她的臉上、手上、脖子上,身體各處的裂痕擴大,溢出艷麗的油彩,睜開了無數隻眼睛。她推著自己的丈夫,想要把他推到對面,推到兒子身邊。
但是哈德在察覺到妻子動作的那一刻便緊緊擁住了她,仿佛要將她嵌入骨髓。
污染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虛幻的眼睛遊走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你看,我們一模一樣……」男人輕笑道。
阿喀希利亞抿了下唇,如同嘆息般,輕聲說:「我在家裡給你們準備了禮物啊……」
她身上裂出的眼睛不斷轉動,艷麗的色彩越流越多,她就快撐不住了,她的軀體開始融化。
她看向江雲清,艱難地抬起懸掛著油彩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腦,俏皮地眨了下眼:「我能連上他們的大腦,我知道你找的裝置在哪……」
說到這,戎鶴表情一變,空間開始劇烈晃動,他們準備抹殺阿喀希利亞。
「閉嘴。」江雲清看也沒看子規,粘稠的黑色精神力瞬間吞沒了他們,污染力場展開,對獵物進行腐蝕。
「真厲害……」阿喀希利亞感慨,接著道:「就在南天門,在建立之初,他們便蛀空了它。」
說完,她的手臂便徹底融化為一灘晃動著色彩的水。
漩渦擴大一倍,已經來到了倆人的身後,阿喀希利亞的髮絲飛揚起,身下的醫療艙被撕碎吞噬。
江雲清注視著女人和她的丈夫,哈德偏過頭,他的臉面目全非,虛幻的眼睛逐漸凝實,艷麗的色彩貼在他半個身體上,與女人想碰的地方都融化為了斑斕的液體。
哈德對江雲清說:「很抱歉,我之前追殺過你,也坐視不管過,即便我不後悔。」
「父親……」
哈德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最後對江雲清說道:「帶他們回去吧,謝謝你。」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