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邊舞池的人很多,他攥緊謝歸瀾的襯衫,又控制不住自己,埋著頭像鴕鳥一樣往謝歸瀾懷裡鑽,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
「……」
又碰他。
謝歸瀾沉了沉眼,有些煩躁地皺起眉,岑霧一晚上碰了他好幾次,那雙手帶著嬌生慣養的軟,他背肌都不自在地繃緊。
其實他並不知道岑霧為什麼這麼厭惡他,甚至比謝商景對他的殺心都重,但明明以前說見到他就噁心,現在又貼上來幹什麼?
「少爺。」謝歸瀾低下頭,收斂住那雙黑眸中的冰冷惡意,就像惡犬收斂起獠牙。
他盯著岑霧發白的臉色跟顫抖的肩膀,問他,「你不舒服嗎?我送你回家?」
今晚這生意也做不成了,經理讓他現在就下班,不扣他的工資。
他不想管岑霧的死活,但畢竟是在他打工的酒吧,萬一岑霧出什麼事,岑家人不會放過他,他惹不起這個麻煩。
岑霧:嗚嗚嗚。
帶他走,他討厭男同。
謝歸瀾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拿上自己的東西,就送岑霧回家。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雨還沒停,謝歸瀾抬手攔了輛出租,岑霧老實地上去,然後併攏腿,等謝歸瀾上車。
謝歸瀾靠著車窗,霓虹燈影被雨幕切割,映在他半張輪廓深刻的側臉上,鼻樑挺直,眼窩陰影很深,帶著點混血的深邃感。
才過去一晚上,他的傷還沒好,青紫淤傷襯著蒼白的皮膚,岑霧抱著書包,心虛地晃了下小腿,又忍不住盯著謝歸瀾。
「……」
謝歸瀾察覺到岑霧小心翼翼的眼神,薄唇冷冰冰地抿起來,心底突然有了個怪異的念頭,這個蠢貨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昨晚到現在,又幫他,又總是捏他的手。
說喜歡也不太準確,就像今晚叫來的男模,只是岑家小少爺的玩物而已。
這個荒謬的念頭只動了一秒就被拋到腦後,畢竟這十年來岑霧一直都恨到想弄死他,而且從來沒加過他的微信。
岑霧盯著謝歸瀾的側臉,他突然想起來了,原著里發生過類似的事,但不是在今晚,是在謝歸瀾手傷後的半個月,撞見的也不是王越,而是王越的堂弟王嶺。
當時謝歸瀾右手骨折,還固定著夾板,經理就讓他先去做接待引路的工作。
然後得罪了王嶺。
雖然打贏了,但手傷得更重,而且酒吧里東西摔壞了很多,還摔了瓶十幾萬的酒,被老闆辭退,又跟他索要賠償。
謝歸瀾根本賠不起,只能聽人介紹,去了郊外的廢棄賽車場,很多富二代在這邊賭車下注,謝歸瀾暴雨夜差點在賽車場摔斷腿,就這樣也還差幾萬沒還上。
班主任都看不下去了,去醫院找宋令薇,宋令薇就去跟謝父要錢。
謝父給了錢,但他本來養兒子就跟養蠱一樣,他很願意看謝歸瀾跟謝商景爭鬥,所以將這個事情告訴了謝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