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拉到了一場夢裡。
岑霧攥著筆,煩躁地按了幾下,他想問問謝歸瀾出了什麼事。
但謝歸瀾也不會告訴他。
馬上就周六了,這星期開始,他們周六也上課,不過下午五點半就能放學,謝歸瀾周六直接沒來學校,岑霧給他發消息也沒回。
岑霧瞅了眼陰沉的天氣,心情也皺巴巴的。
「燒烤攤走起?」等到放學,張元洲轉過頭跟岑霧還有路望說。
路望趕緊收拾書包,「走走走。」
岑霧走到燒烤攤,發現謝歸瀾也不在這邊,他低頭給謝歸瀾發消息。
「謝哥怎麼不去當家教?」張元洲忍不住說,「他成績這麼好,淮京一中的年級第一,跟省狀元有什麼區別?」
路望撓了撓臉,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他有個表哥也讀高二,之前他表哥的父母找過謝歸瀾當家教。
但才上了一節課,就把謝歸瀾辭退了,謝歸瀾後來再也沒當過家教。
反正只有張元洲跟岑霧在,路望最後很小聲地說:「他們說謝哥殺過人,所以不敢讓他給孩子補課,怕出事。」
張元洲本來喝了口冰啤酒,聽到這個話頓時噴了,他是挺怕謝歸瀾的,謝歸瀾一冷臉,他就覺得謝歸瀾想弄死他。
但誰會覺得謝歸瀾真的殺過人。
「他們也太過分了吧,」張元洲擼了個串,咬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可惜我沒錢,我要是有錢,我就去找謝哥給我補課,我也不指望省狀元了,能考個前十,刀了我我都願意。」
岑霧抿了抿嘴巴,他倒是想找謝歸瀾補課,主要想給謝歸瀾錢,但這樣目的性太明確了,謝歸瀾肯定不會答應。
岑霧想來想去,擔心謝歸瀾為了錢真的誤入歧途,他決定每天都去藍夜找謝歸瀾,反正他在那兒寫作業就行。
他要死死地盯住每一個靠近謝歸瀾的人,絕對不能讓謝歸瀾被占便宜。
晚上,酒吧亂糟糟的,岑霧找了個最角落的卡座,就開始寫作業,像一股清流。
旁邊經過的客人都沉默了,經理也沉默了,他一開始還以為這祖宗是來砸場子的,沒想到岑霧還真的每天都在寫作業。
等謝歸瀾經過,才會抬一下頭。
岑霧還穿著校服褲,在烏煙瘴氣中清澈得像個在等家長下班的小學生。
「小謝,」經理靠著吧檯抽菸,抬起手臂碰了碰謝歸瀾,意味深長地說,「我感覺這岑二少對你不太一樣,你得把握住機會啊。」
他倒也不是嘲諷謝歸瀾,他確實說得很真心,來這兒上班,也許真有那種,只想當個侍應生,賺點兒錢就行的,但大部分人捨不得放棄一步登天的機會。